如此一看便知郑颢故意将他调开好发作城内富商。
虽觉得对方有些冲动,但想到刚才宴会上以白家为首的几家人的表现,顾霖觉得青年发作一下树立威严也是好的。
年轻哥儿想明白了,但对于此事没有轻拿轻放的意思。
此时,青年知府走进屋子,顾安已经离去。
他朝顾霖走近,见对方神色沉沉不同以往,就知道年轻哥儿生气了。
郑颢微垂眼眸,朝年轻哥儿道歉:“方才事从紧急,若不用强权镇压城内富商,府衙不知得同宋白几家耗上多少时候,他们耗得起,幽州府百姓却耗不起。”
“所以”
顾霖抬眸看向他,不紧不慢道:“你就让大燕把我叫走,担心我拖你后腿是吗?”
年轻哥儿抿了抿唇,对于对方的行为,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同青年说过,自己和对方是统一战线,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对方还不明白吗?
“我是劝你不要冲动,在宴会上处置他们没有错,但你真正打算同他们撕破脸皮,难道我还会当场阻止你不成?你不该不信任我,让大燕把我叫走。”
含着歉疚的神情正色起来,郑颢低眸同顾霖对视,眼底含着肃色:“我没有不信顾叔。”
他认真道:“我从未不信任顾叔。”
青年说着这话,顾霖看着他没有开口,神色亦没有动容。
见他如此,郑颢继续解释:“我早已做好在宴会上杀鸡儆猴杀人见血的准备,到时场面必定血腥至极,我不愿顾叔面对此等景象。”
“将顾叔调走,并非不信任顾叔,而是我不愿败坏顾叔兴致,令顾叔徒生畏惧。”郑颢道。
青年知府所言,好似在害怕年轻哥儿畏惧血腥场面,实则是他心中不安,害怕年轻哥儿看见自己残暴的一面生出恐惧。
微微垂眸,顾霖没有立马说话,他好似在认真思索着青年所说的话语。
郑颢眼底渐染焦灼,却不敢出言打扰。
半晌,年轻哥儿抬首,清凌凌的眼眸看向青年知府:“这次饶过你,如果有下次你瞒着我不愿我管,我也清净。”
顾霖话落,郑颢没有立马开口应答,他始终不想顾叔接触这些血腥脏污之事。
顾霖眼眸微眯,目光投射过去。
郑颢没有避开,他道:“日后若有诸如此类之事,我会告知顾叔,但希望顾叔不要在场接触这些脏污。”
又是这样,顾霖握紧袖下的手掌。
他看着郑颢,忽然开口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需要你保护,没有一点自保能力,遇见一丁点血腥就害怕的不得了的菟丝子?”
顾霖叫起青年大名:“郑颢,我是哥儿没错,但不是离开别人保护,遇到危险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面对年轻哥儿的爆发和质问,尽管刚才在外威风堂堂,此时此刻在对方面前,郑颢低眸垂首,当看见年轻哥儿被气红的脸,他没有开口说话生怕在对方气头上再加上一把火。
见青年垂首低眉没有回嘴,顾霖勉强克制自己的怒气,渐渐冷静下来:“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顾霖起身回府,留下青年知府立在原地,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傍晚。
郑颢下值回府,抬腿前往顾霖院子,却被院子下人阻拦在门前。
下人颤着声道:“大人,夫郎睡了,您回前院用饭吧。”
郑颢抬眸看向院内,天边落日未完全下山,院内的屋子烛火亮堂,年轻哥儿怎么可能入睡。
同知府大人说这话的奴仆心中叫苦不已,生怕被对方怪罪。
回想白日里年轻哥儿生气的模样,郑颢没有强行进去。
转身离开前,他嘱咐奴仆:“小心伺候着。”
接下来连着多日,就算郑颢和顾霖同住一府,却没有见过一次面,自上次府衙宴席后,年轻哥儿不允许青年进入他院子用饭,自然也不能同住一屋。
郑颢身上的气压越发凝沉,府衙上下官吏动作越发小心,生怕惹青年知府不快,就连大卓和顾安同青年知府汇报事务时,也发现对方较之以往对待他们更加严苛。
在处理正事上,大卓和顾安没有出现过纰漏,但在有些地方上,他们还未做到尽善尽美。
青年知府又向来要求严格,从前,他们遇到此事,青年知府会情绪淡淡地指出错误,让他们进行更正,如今,对方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们,眼底深处皆是不耐。
这日,进入书房前,大卓深吸几口气,而后才踏步进去。
来到桌案前,大卓低首朝青年知府汇报:“大人,除宋家外,包括白家在内的其他几家今晚都有动作。”
郑颢放下毛笔,抬首命令,声如冷玉不近人情:“凡涉及今夜动乱者,皆抄家押入牢狱中。”
大卓抱拳:“是!”
处理此事后,郑颢起身离开书房前往后院。
恰好,顾霖从赵嫂子等人的院子回来与他碰上,年轻哥儿瞧见他好似没有看见般,擦身就要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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