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日家中工匠皆在忙碌制造筒车之事,各位将军若是不急,本官便命他们为将军们修补武器。”
“不急不急。”田糠道:“只要在大战前将兵器修补好就可以了。”
郑颢点首:“田将军可代为转告,今明两日请各位将军将需要修补的武器拿过来,本官会让人送回城内进行修补。”
田糠闻言没有耽搁:“他们都在校场练兵,末将现在就去叫他们。”
见对方离开后,迎着身边小兵中似有若无的探究目光,郑颢宛若没有发现般转身走进营帐。
京城。
金碧辉煌的寝宫内,还未至秋日,屋内角落处便摆放着几个炭盆。
依着炭盆中较为厚重的碳灰,可以看出这些炭盆点了许久。
本就是最热的季节,摆冰乘凉还来不及,却点着火热的炭盆。
贴着墙角站的宫人低着脑袋,额头上汗如黄豆,顺着脸颊下巴不断往下流,嘴唇也因殿内高温干燥起皮。
此时此刻纱帘后帝王半靠在软榻上,刚服用完丹药,他便觉得自个儿生龙活虎,联想到前些日子宫中有位嫔妃怀孕,建安帝觉得自己宝刀未老,特意传近日最受宠爱的妃嫔过来伴驾。
尽管宫人将头低的快要贴地面了,仍无法忽视纱帘内传出的暧昧欢好声,一国之君毫无避讳地在满殿宫人面前,与后宫嫔妃行淫荡之事。
许久,直至天微微亮时,里面的动静才停下来,本靠着窗边吹着凉风的王公公马上转身走到纱帘边缘,隔着一层雾蒙蒙的轻纱,他轻声唤道:“陛下?”
“进来!”
王公公闻言,立马转头示意殿内宫人,片刻,两列宫人各捧着东西随王公公穿过纱帘。
建安帝坐在床榻上,由着美人贴在他背后。
他低眸看向王公公,嗓音带着欢好后的慵散漫和一夜未睡的涩然:“距早朝还有多久。”
王公公记着时辰,立马回道:“回陛下,还剩一个时辰就上朝了。”
话落,王公公没有听见建安帝的声音,倒是一道清凉甜蜜的撒娇声从帝王身后响起。
“陛下,您昨夜闹的好凶,臣妾一夜未睡,如今快困坏了,待会儿臣妾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美人的抱怨在建安帝听来就如同宠物同他撒娇,建安帝一点也不气,且六十多岁的年纪还能将小自己几轮的美人弄得疲惫不堪,建安帝心下得意。
“你昨夜劳累了,皇后向来识大体,朕命人去同她说一声,今日你就不必去请安了。”
美人闻言,声如黄鹂:“多谢陛下~”
接着,建安帝转头吩咐王公公道:“更衣洗漱。”
王公公上前伺候帝王晨起洗漱,刚才站的远,他年老眼花看不清帝王。
如今走近后,王公公才发现建安帝的面容呈现一层灰色,眼底青黑,眼中泛红,他心下一颤,生出些许不好预感。
王公公开口,斗胆道:“陛下一夜未睡,不如先休息片刻再去上早朝吧。”
建安帝不耐地摆了摆手:“祖宗规矩不可废,朝会结束后再回来休息,快些伺候,若不然赶不上早朝了。”
见陛下坚持,王公公头上只有一个脑袋没有继续劝,低低应是。
太和殿。
自从红衣军被朝廷招安后,边境北蛮也未南下,朝会一直维持着风平浪静的状态。
今日,这种平静被打破。
一位朝臣出列,声如老钟:“如今边境无战事,镇北侯拥兵自重,臣恳请陛下召回镇北侯,另派武将前往边疆坐镇。”
一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掉落水中掀起阵阵涟漪,一众朝臣或低首或目光不经意扫向开口的官员,这一看竟是吏部尚书。
兵部尚书开口回道:“荒唐,北蛮对我大乾虎视眈眈,尔一句边疆无战事便要将镇北侯调回京城,若是北蛮趁此南下,你可能承担责任?”
吏部尚书:“朝中武将诸多,并非只有镇北侯一人可带兵打仗,兵部尚书何须如此急切,好似我大乾只有一位镇北侯能对抗北蛮一般。”
兵部尚书还要反驳,上首建安帝开口,沉声道:“够了!”
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立马住嘴跪下请罪。
建安帝斥责:“尔等为朝中重臣,一言不合便在朝堂上吵吵闹闹与市井妇人何异?”
“调镇北侯归京一事干系重大,朕需仔细思量,尔等不必再为此事争执。”
“陛下英明!”
建安帝看向下首一众朝臣:“今日朝会便到这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话一落,满殿朝臣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建安帝起身欲离开,可就在起来那一瞬间,眼前一花,他身体晃了晃扶住龙椅把手后才勉强站住,注意到陛下身体不对,王公公大惊失色:“陛下,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建安帝眼前由花色转为黑暗,他想开口让王公公扶他坐下传太医,可一开口,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身体一软,建安帝在朝堂上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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