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抵挡不住困倦,顾霖仍心心念念着上榻睡觉。
可就在他要起身时,郑颢伸手从后面圈住他的身体,明明没有用什么力道,顾霖却坐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青年俯下身子,垂首靠在他肩上,顾霖身体微僵,郑颢低沉嗓音缓缓传入耳中,令人难以拒绝:“我为顾叔上药可好?”
温热气息喷洒在耳边,顾霖身子敏感颤了颤,喉结上下滚动,浅棕色双眸渐渐游离。
“顾叔?”
青年重复着,宽厚胸膛紧贴在年轻哥儿背后,明明隔着几层衣裳,顾霖仍觉得身体慢慢地燥热起来。
顾霖咽了咽唾沫,开口时声音也比平日低了许多:“嗯……上吧。”
药膏盖子被揭开的声音响起,顾霖感受到青年动作起来,可对方的身体仍旧紧靠着自己没有离开。
顾霖没有动作,青年抬手把他的衣袖一点点卷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手臂,看着眼前景象,郑颢眼眸深沉黝黑至极,如果顾霖这时候转过头来,必定会发现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好似野兽看见猎物般专注贪婪。
含着体温的桃花牛乳香从年轻哥儿肌肤散发出来,渐渐在屋内弥漫,郑颢一呼一吸间都是对方的气味,久久没有动作。
手臂空荡荡的,凉风袭来,顾霖不禁打起寒颤,催促青年:“好了吗?可以上药了吗?”
听见顾叔声音,郑颢回过神来,抬手为对方上药,药膏本是清凉的,被青年掌心捂热,顾霖没有丝毫不适,只能感觉到对方炙热手掌在自己的手臂上移动。
一只手臂上完药膏后,郑颢卷起年轻哥儿另一边衣袖上起药来,不知是不是顾霖的错觉,他觉得对方的动作比刚才快上许多。
为顾叔擦完药膏后,郑颢停下动作合上药膏,顾霖垂首放下衣袖,青年转身去屏风后净手。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顾霖已经整理好身上衣裳,刚要转头看过去却身体一轻,郑颢俯身抱起他,顾霖下意识抬头,没有看清青年表情,浅棕色双眸便撞进对方的深色眼眸,里面暗沉粘稠,虽然青年未明言,顾霖却心跳加快,脸颊生烫。
郑颢低首薄唇轻启,嗓音低沉喑哑:“今夜劳烦顾叔受罪了。”
受何罪?
青年未明言,顾霖却呼吸一重,本就微热的身体愈发燥热。
晚风徐徐,屋内烛火一晃即灭。
.
是日。
青年监军休沐却未同往常般,和年轻哥儿待在府内休闲度过一日。
镇北侯在府中摆下宴席,早早就遣人送来帖子,邀请他们二人赴宴,顾霖提上备好的礼物同郑颢一起上门,随行的还有顾安。
一到容府,原本顾霖以为镇北侯会让亲信来接他们,不想对方亲自在府外接待,顾霖和郑颢一起下车。
镇北侯几步上前,没有先招呼郑颢,而是看向年轻哥儿笑着道:“早便听郑大人和小安说过顾夫郎了。没有您善良宽仁和悉心栽培,就没有如今的小安,老夫在这多谢顾夫郎。”
镇北侯抱拳道谢。
顾霖抬手还礼:“侯爷言重了,小安和我们生活多年,早就是一家人,无需这般生分。”
镇北侯听后,脸上没有丝毫介意,反而爽朗笑道:“顾夫郎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顾霖微笑。
镇北侯抬手对他们道:“走,咱们先进去再说,席上菜肴都备好了,听小安说,顾夫郎喜欢吃牛羊,老夫特意让人备下烤肉和锅子。”
今日答谢宴的主角是顾霖,郑颢顾安没有说话,跟在年轻哥儿身后,顾霖也不怕生,他笑着应下镇北侯的招呼,抬腿和对方一起进入容府。
见此,镇北侯眼眸划过一丝意外。
本以为顾夫郎从京城而来会讲究一些,不适应同他这种大老粗交谈,不想对方神态如常。
此类想法从镇北侯脑海中划过,不过,他并没有太惊讶,幽州府作为大乾边疆之地,此地男女之别并不严重,因为在这里,无论男女都得顶起半边天,男子去从军杀敌,女子哥儿就得撑起家门养活家中老小。
四人进府依次落座。
无论按照辈分还是作为今日答谢宴的主角,顾霖都应该坐在镇北侯下首第一位,郑颢次之,顾安辈分年龄最小,席位再次之。
顾霖垂首看着席面上的铜锅和烤肉,才意识到原来镇北侯刚才在府外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对方真的准备了锅子和烤肉,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菜肴。
镇北侯拿起酒杯朝顾霖道:“虽然对顾夫郎而言,小安是你们家人,老夫却不能理所当然,觉得顾夫郎抚育小安是应该的。”
“老夫在此多谢顾夫郎救命之恩,您救下小安就是救了老夫的命。那些感人肺腑的话老夫不会说,但老夫欠顾夫郎两条命,日后顾夫郎有何需要,只要老夫有,顾夫郎莫要客气。”
话落,镇北侯饮下满杯酒水。
见对方话说到这份上且豪气饮酒,顾霖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他一手压下青年想要替他喝酒的动作,而后双手举杯喝下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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