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老子何时说过这种话?!”
田糠不客气:“打又不让打,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那位与他对话的将军被他气个半死,也爆粗口:“放屁!打仗不是儿戏,北蛮凶狠狡诈,不是靠你一腔孤勇就能打败的,对付他们得智取!”
田糠有些不耐烦了:“智取来智取去,北蛮也没有减少侵略大乾的次数,依老子看就得把他们打跪打服,打的他们一听到镇北军的名号就吓得屁滚尿流才有用。”
与田糠争吵的将军:“匹夫之勇!匹夫之勇!”
“住口!”镇北侯抬手,鹰目扫向下面一众将领喝道:“身为各军将领,商议要事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面对沉下脸色的镇北侯,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田糠也住了口,但从他仍瞪着的虎目可看出,他仍坚持打去北蛮。
转过头去,田糠看见坐在镇北侯下首,始终没有开口的青年监军,脑子一抽,不由得开口问道:“郑大人,你觉得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他这一问,所有人下意识将注意力投向青年监军。
他们刚才一直争吵着如何解决北蛮屡次侵略边境村庄之事,没有注意到郑颢,却不代表真的完全忽略对方,青年监军气质容貌往那儿一摆,谁也忽视不了他。
面对来自镇北军一众将领的注视,身为文官的青年监军,神色不慌不忙开口道:“田将军所言有理,北蛮身怀虎狼之心,若不一招制服,大乾边境必定动乱不断永无安宁。”
听着青年监军的话,刚才和田糠争吵的将军露出嘲讽,果然,朝廷派来的监军没有一个会打仗的,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好像换头猪来都能把北蛮打服。
田糠露出得意神色,觉得郑大人简直是他的知己,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不像某些人犹豫来犹豫去,还没开打就被北蛮吓破胆子。
青年监军话语一转:“镇北军勇猛无敌对上北蛮军队不见弱势,但北蛮兵强马壮更擅马上作战,镇北军与其对上难分胜负。”
李修神色微变,原本他以为对方和田糠一般匹夫之勇,不想看走了眼。
镇北侯听出青年监军还有未说完的话语,他开口道:“郑大人有何良计可击退北蛮游骑,免去村落百姓困扰?”
镇北军与北蛮大军迟早有一场大战却不是现在,目前,镇北侯要解决的是北蛮军队屡屡烧杀抢掠大乾边境的难题。
如果放任敌方继续掠夺幽州府人口钱粮,于他们而言是巨大的损失。
听到镇北侯向青年监军问计,下方个别将领露出惊讶之色,其中便有刚才与田糠争吵不断的李修。
他紧紧盯着青年监军。
郑颢转头看向镇北侯问道:“侯爷可听过民兵法?”
“民兵法?”镇北侯脸上划过疑问。
郑颢:“如今镇北军的士兵实行的是战时作战,停战耕田是否?”
镇北侯点点头。
镇北军全军上下几十万人,光靠朝廷拨下的粮饷早就饿死了,他们一直效仿历朝历代的行军之法,全军上下皆战时为兵休战时为农。
郑颢:“侯爷为何不派军中士兵时常下乡,教导各座村落男子女子习武作战?这样北蛮前来进犯时,各座村落可以进行反抗,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镇北侯听了青年监军的建议后,沉稳神色变了变,眉间紧蹙起来好似在沉思。
郑颢端起茶杯饮茶,没有出口打扰。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镇北侯思考:“末将觉得郑大人此法甚好。”
镇北侯低头看下去,见是平日与诸多将领意见相左的李修开口。
李修抬头道:“侯爷,幽州府百姓心性强悍,面对北蛮不畏生死,他们与北蛮相对时,差的不是勇武之心,而是本领和武器。”
“兵器有限,咱们不可能将军中武器分给他们,但我们可以派士兵下乡教他们对敌的本领。”
听他们这般说,田糠也没有继续钻死胡同。
他大声道:“武器也不是难题,可以教百姓怎么用木头制造弓弩和其他兵器,总比手无寸铁好。”
接下来,其他将领纷纷出主意。
镇北侯听下来后道:“便这样办吧。”
他转头看向青年监军道:“此法由郑大人提出,便由郑大人和李将军一同负责如何?”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建议,青年监军却没有多言,在建议被镇北侯采纳后,他仍神色沉稳,不见激动喜悦,语气不急不慢应下这桩差事。
早起用过朝食后,顾霖就乘车出门了。
不知是不是同青年同床就寝习惯了,昨夜入睡时,面对空空如也的一半床榻,顾霖有些不习惯。
他先乘车去白瓷厂和琉璃厂巡查一圈,见于二成等人有条不紊地做着事,就去找赵嫂子余哥儿,还未进门就看见几位高大壮汉堵在酒楼门口。
顾霖一边走过去,一边听到为首壮汉开口对酒楼小二道:“这是我们早上猎到的鹿肉,新鲜的紧,你把你们掌柜叫出来瞧瞧,多少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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