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抬手作揖:“殿下英明!”
使臣带着三皇子诏令走进镇北军,说明来意,不想镇北侯没有一点动容,当即命人押下使臣,而后当着对方的面道:“本侯忠于大乾,受先帝信任,太子殿下为大乾储君,今本侯受太子之命讨伐反王,岂容尔等乱臣贼子侮辱本侯,来人,将人压下去,即刻攻城!”
京城,皇宫。
大殿内烛火照耀,满殿朝臣站立着,因为许久不曾动弹,一些年岁大的朝臣脸色发白,却不敢表现出异样。
坐在上首的三皇子脸色阴沉。
兵变当夜,他掌权后便立马带着妻妾子女搬入皇宫,本以为太子独自在外祈福,身边没有兵马,他能顺利除掉对方,不想禁军中另一位指挥使是太子的人,对方命令手下带着太子逃跑到晋安府,让他错失一举除掉太子的机会。
实在可恶!
他将那位指挥使剁成肉泥才泄心头之恨!
镇北侯更是不知好歹,他愿既往不咎对其加封厚赏,对方却不知感恩一定要跟他作对,派出使臣也毫无风声传回。
他掀开眼皮,阴沉眼眸看向满殿朝臣:“镇北军兵临城下,已与禁军交战一日,诸卿有何应对之策?”
“若有人能出计战胜镇北军擒获镇北侯,待本殿功成后,封其为三公,赏良田千亩,黄金千两,宅邸奴婢无数!”
可如此恩赏下,满殿朝臣无一人敢言。
不说他们没有办法击退如狼似虎的镇北军,就算是有,他们也不会献计。三皇子诛杀太子党羽,夷其三族,暴戾无道令其他朝臣惊恐不已,这一段时日,面对稍微不顺其意的朝臣,更是痛下杀手,毫无仁君明君之相,他们恨不得立马开城门迎镇北侯入城杀掉三皇子。
看着下方沉默不语的朝臣,三皇子冷笑出声,果真是一群墙头草,之前他得势,这些达官显贵便依附于他,朝他表忠心,如今镇北侯还未入城,这些人就准备好倒向对方。
可惜,他不是太子那个蠢物!
谁若是敢背叛他,他绝不会放过对方。
三皇子冷声:“诸卿想不到退敌之法没有关系,本殿已派兵前往各位府上保护诸卿家人,诸卿何时想到退敌之策,本殿再送你们回府与家人团聚。”
话落,满殿朝臣心下慌不已乱,犹如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落下,掉落在大殿地板上,砸出沉闷声响。
被人用家人威胁,有大臣沉不住气了。
一位朝臣嘴唇蠕动抬头看向三皇子,只见身为亲王的三皇子未着亲王服饰,而是身着并不合身的明黄色龙袍。
朝臣知晓这是是建安帝生前的常服,如果放在以前,皇子身穿龙袍,满殿文官必定要弹劾对方僭越之罪,心怀谋逆,可现今三皇子已经成为反王,无人敢作死出声。
看着走出来的文官,三皇子:“爱卿有何良计策?”
文官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道伴随着兵器相击的声音传进来:“镇北军攻破城门了,殿下快跑!”
三皇子立马起身,脸上划过不可置信:“不可能!”
京城地势易守难攻,且城内粮草充足,镇北侯想要攻进来起码得花一个月,怎么可能一日一夜就攻进京城。
报信亲兵跑进来急切道:“禁军正与镇北军打的不可开交时,禁军指挥忽然开城门迎镇北军入城,且高呼殿下为反王,之前归顺殿下乃不得已之举,如今愿随镇北侯斩杀反王一派,迎太子归京登基!”
“宵小之辈!宵小之辈!”
三皇子怒骂道。
他早该除掉禁军指挥使,对方本是自己许下重利才愿帮助他发动宫变,对他没有真心可言,眼见他日薄西山,自然会倒向镇北军。
听着外面的拼杀声,亲兵和幕僚高呼:“殿下咱们快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镇北军进来皇宫,咱们就真的跑不掉了!”
三皇子立马起身往殿外跑去:“走!赶紧带上金银细软和剩余士兵!”
幕僚提醒:“殿下,王妃和世子还在宫内,咱们快派人护王妃世子离宫!”
三皇子脚步不停,背对着幕僚,声音阴冷:“情况紧急,王妃和世子能体谅本殿不易,顾虑本殿安危。你带着亲兵跟本殿一起走!”
听着三皇子冷漠无情的话语,幕僚心下不由得寒凉起来。
同床共枕的发妻,血浓于水的嫡子尚可无所顾虑放弃,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幕僚呢,还能活多久?
镇北侯明白迟则生变,见禁军指挥使投降后,他没有完全信任对方,留下副将看管对方,而后自己率兵朝皇宫方向赶去。
刚到宫门,镇北侯便遇见正往宫外跑的三皇子一行人。
眼见逃生之路被镇北侯拦截,三皇子抬头看向镇北侯,神态狰狞,完全看不出半点从前人人称赞的贤王模样。
即便身处劣势,他仍开口满是威胁:“镇北侯,你可要想清楚了,本殿为先帝亲封的亲王,你确定要动本殿?”
镇北侯语气冷淡:“不劳殿下费心,本侯分得清亲王和反王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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