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伯子男,公爵次于郡王,可亲王郡王等爵位向来都是皇子皇孙才得以受封,且以镇国为封号,比镇北的份量和意味更重。
顿时,一位朝臣出列高呼:“陛下万万不可!”
“镇北侯本就手握数十万大军,边疆一带只知镇北侯和镇北军,不知京城和陛下,若是再对镇北侯进行加封,怕是后患无穷啊!”
不止这位朝臣反对,新帝放眼望下去,满朝文武超过一半官员都反对他封赏镇北侯。
两方陷入僵持,新帝不如建安帝老辣能与朝臣有来有回地拉扯达到自己的目的,最终,面对始终不肯让步的臣子,新帝只好退朝。
来到御书房,新帝很是恼火,晋安府总兵跟在他身边一起进入御书房。
新帝转头看向他,不悦:“朕见朝堂上那些臣子根本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朕想要封赏有功之臣,他们能想出千百个理由反对。”
“着实可笑,如果镇北侯不是大乾忠臣,难道他们是?在反王把持京城,各地不敢发兵相助朕时,只有镇北侯收到密信后,连夜赶来助朕夺回京城。”
面对生气的新帝,晋安府总兵轻叹一口气道:“朝臣这般劝谏是为了陛下好。”
新帝看向他没有说话,目光却好似在说:不必再为那些人说好话了。
晋安府总兵开口:“陛下觉得镇北侯对大乾忠心耿耿是否?”
新帝微微点头,如果对方真的有反心,早就在他和反王相争皇位时坐收渔翁之利了。
晋安府总兵:“陛下,镇北侯是忠于大乾,却不是忠于陛下,是大乾忠臣而非陛下忠臣。”
所谓忠臣,对方效忠的对象是谁就很重要了。如果镇北侯效忠的是皇帝本人,便会被皇帝视为股肱之臣,对其信任十分。
倘若对方效忠的是大乾,便意味着,无论皇位上坐着的是何人,对方都会效忠。
新帝立马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镇北侯的身上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也是这时,新帝回忆起前些时日,镇北侯同自己相处时的情景,对方在对待他时,好像没有似其他臣子那般恭恭敬敬诚惶诚恐。
新帝越想越觉得晋安府总兵说的有道理,皇室主支凋零,但旁支枝繁叶茂,镇北侯若真的有一日生出反心,尽可从旁枝中挑选一位乖巧孩童,立其为新帝,而后徐徐图之。
新帝想清楚后,心下对镇北侯生出提防,他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但对方助朕夺回京城荣登大宝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朕不对其进行封赏,怕是会寒了忠臣的心。”
无论镇北侯是否对他忠心,凭对方所做的一切,如果他没有任何表示,哪位能臣异士愿意为他效命。
晋安府总兵建议:“陛下不如加封镇北侯为太子少傅?”
自建安帝一朝开始,太傅之位一直都是太子外祖父任职,新帝登基后没有对其进行改变,仍命自家外祖父为太傅。
至于太子少傅,因着太子从小到大跟随太傅读书,所以太子少傅之位空悬许久。
对于晋安府总兵的提议,新帝思索片刻后很是满意,太子少傅一位风光体面受人尊崇却无实权,用来加封镇北侯十分适合。
新帝大笔一挥,写下圣旨令人八百里加紧送去封赏,以免让世人和朝臣觉得他亏待了有功之臣。
幽州府地处大乾边境,新帝登基半月后,他们才知晓消息。
紧接着,新帝派人送来的封赏也到达镇北军军营。
郑颢恰好和镇北侯议事,听到亲兵来报,同对方一起走出营帐迎接圣旨。
前来宣旨之人,是贴身伺候新帝的宦官的干儿子,一见到镇北侯,他便笑眯眯上前行礼,声音尖细却不惹人讨厌:“咱家见过侯爷!”
镇北侯:“公公请起。”
太监起身,镇北侯道:“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没有想到统帅大军的镇北侯对自己那么客气,比京城那些想要和他打好关系,又看不起他是太监的朝臣真诚许多。
“杂家姓苏叫苏三宝,侯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是。”
镇北侯:“苏公公奔波多日舟车劳顿,本侯先命人带你下去休整。”
苏三宝摇摇头,笑着道:“办皇差哪儿会累,侯爷为有功之臣,陛下感念十分,特命杂家送来封赏。”
“侯爷先接旨吧。”
苏三宝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小太监捧着的托盘上拿过明黄色圣旨。
镇北侯领着身后将领士兵下跪。
一改方才笑颜,苏三宝展开圣旨,神情肃然,声音沉了些许:“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惟社稷之安赖股肱,乾坤再造仗忠良。镇北侯容止,世笃忠贞,勋着鼎彝。值逆藩作乱之际,尔亲率貔貅之师,克复神京,肃清寰宇。忠冠日月,勇冠三军,实乃匡扶社稷之元勋,戡定祸乱之砥柱。
今特晋尔太子少傅,秩正二品。赐:
一、钦赐内帑黄金千两,以彰殊勋;
二、敕造龙渊宝剑一柄,剑镌铭文曰"国之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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