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部落本就与匈奴五大部落存在着血海深仇,不用人挑拨,都恨不得将他们拆骨食用,哪儿经得起宋氏商队看似一句不提北蛮,实则张口闭口都是说匈奴不好,苦口婆心担忧他们处境的高明挑拨。
进一步离间草原部落和匈奴五大部落的关系后,宋氏商队心满意足地离开草原前往北蛮,不想刚到北蛮京都,他们迎来一个惊喜。
上次行商时,他们留在北蛮的人手,竟然通过王公贵族的举荐,深入北蛮皇宫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相比上一次,这么晚回到幽州府的缘故,因为他们在等潜伏进北蛮皇宫的人手传信出来。
就这样,他们在北蛮停留半月,直至,北蛮皇宫传出,皇后信重的一位和尚夜观天象道贵妃命格有变,未来三年会冲撞皇上,皇后恳请皇帝,下旨让贵妃前去寺庙修行,乞求长生天宽恕,与此同时为皇上祈福,为北蛮祈福。
奈何,北蛮皇帝十分喜爱这位贵妃,不信命理之说,如若不是几日后,他和贵妃一起跑马,不慎掉下马把腿摔得骨折,紧接着,风寒发热刺杀不断,皇后身边的和尚早就被拉出去砍头了。
即便如此,皇帝仍旧不舍怪罪贵妃,但确实信了命理相克之说,让对方闭宫修行,同时,他把皇后身边的和尚叫来问话,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直至天黑,和尚从北蛮皇帝的住处出来,紧接着,他便被北蛮皇帝封为国师。
北蛮国师不是北蛮皇帝随口所封,因着信仰,国师在北蛮格外尊崇,受到达官显贵平民百姓的尊敬。
“和尚?”
顾霖张口喃喃,不知道这又是郑颢从哪儿找来的能人。
郑颢:“那是正生道人。”
“正生道人?”
顾霖闻言,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是那位每日要吃三斤肉,二两酒的正生道人?”
低眸看着顾叔震惊的表情,以及不敢置信的描述,郑颢唇边露出些许笑意:“正是。”
顾霖整个人不好了:“可是,他不是道士吗?怎么成了和尚?”
顾霖不解,大脑都要糊涂了。
他不信北蛮皇后,皇帝乃至文武百官都是傻子,正生道人站在他们身前,他们还分不清对方是道士还是和尚。
顾叔脸上的迷茫快要化成实质,郑颢解释:“正生道人原本修道,后与佛家有缘,便同时修习佛道俩家之法,不过对外,正生道人主要修习道法。”
顾霖默默点头,如果对方入佛门的话,怎么敢正大光明吃肉喝酒,不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道士好像也不能吃肉喝酒吧。
郑颢:“北蛮国内,贵族信奉佛教,百姓信奉萨满,正生道人能快速取得北蛮贵族的信任,受到北满皇帝皇后的重用,便是因为他以佛家弟子形象示人,且精通佛法信手拈来。”
顾霖一边听一边摇头,不是反对他们的行事做法,而是佩服正生道人的胆魄。
这要是被拆穿了,分分钟毙命。
想到对方无酒不欢,无肉不欢的性子,接下来得有好一段时日不能碰这些,顾霖轻叹道:“真是辛苦正生道人了。”
间谍可不好做,北蛮皇帝比建安帝年轻几岁,也不知道,正生道人得蛰伏多少年。
顾霖心下想着,嘴上不由得问出来。
郑颢微微摇头:“他没有那般耐心。”
顾霖闻言,抬眸看向他,郑颢:“我等商议此事时,正生道人明言最长两年,便让北蛮大乱。”
?
顾霖嘴巴微张,如果不是身前人亲口所说,他想说到底是谁疯了。
北蛮内部,各个部落再不团结也好歹是一个国家,说让它动乱就动乱,未免太过儿戏了。
顾霖的表情太好懂了。
郑颢抬手,抚触掉落在对方身前的一缕发丝:“正生道人入宫两月后,北蛮皇帝旧疾复发,病危卧床,皇后与贵妃身后的大部落争斗不断,皆要推流有本部落血脉的皇子继承皇位。”
听着从青年口中流出,一个比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顾霖快要麻木:“北蛮皇帝病危在床可是正生道人下的手?”
如果真是对方出手谋害北蛮皇帝,应该做不到安然无事。
郑颢:“北蛮皇帝的后宫有无数来自小部落的妃嫔,其中,一位妃嫔深受北蛮皇帝宠爱,却因不久前,出身的部落被贵妃所属的部落吞并,乞求北蛮皇帝作主不得,便心生恨意给北蛮皇帝下毒,促使其旧疾复发,新毒旧伤下,北蛮皇帝便去了半条命。”
至于皇宫之中,妃嫔手上的毒药是从哪儿得来的……
郑颢微垂眼帘,那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顾霖眼底划过狐疑,他很怀疑小妃嫔手上的毒药和正生道人有关,众所周知,在某种层面上,道士大夫不分家。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听青年继续道:“如今北蛮皇帝卧病在床却未濒死,以皇后贵妃所属的两大部落为首,诸多部落分成两派相斗,北蛮无暇顾忌大乾。”
这也是当初他们商议动乱北蛮的重要环节,北蛮皇帝不能轻易就死,因为一旦对方死了,北蛮很快会选出新的首领,一个垂垂老矣十分惜命的老狼,和一位年轻力壮窥伺中原的雄狮,郑颢不允许后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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