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太夫人刚刚还无比满意的心,现在却生出了几分迟疑。
另一边的楼彧,还嫌不够,继续“爹味十足”的对着郑迟说教:“阿迟,长辈说得对,能吃是福!”
“多吃些,身体好,也有福气!”
“你,太瘦了,若是风大些,都能被刮走呢!”
楼彧眼神真诚,说出的话,却让郑迟又羞又恼。
楼表兄这是什么意思?
嫌弃我没福气?
怕我被风刮走?
他,没病吧,她是名门贵女啊,若是真有极端的大风天,她都不会出门。
就算不得不出门,身边也有贴身丫鬟、粗使健妇,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让她被风给刮走啊。
……啊呸!我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郑迟正在心里疯狂驳斥着,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楼彧带跑偏了。
她正常吃饭,却被楼彧一通胡扯,而她居然也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性!
就、荒唐!
郑迟虽然表现得很乖,仿佛一个娴静的小淑女。
但她到底是楼太夫人最宠爱的孙女儿,在郑家不敢说横着走,却也是众孙辈中的第一人。
她不可能真的温驯、乖巧,相反,她骨子里很是骄傲。
除了楼太夫人,就是在阿母面前,她都不用压制自己。
兄弟、姊妹等,对她亦是十分谦让。
父母等长辈,或许不会对一个小辈如何,却也不会太过严苛。
似楼彧这般明显的“嫌弃”,郑迟还是第一次遇到。
小小少女,一直被娇惯,如何受得了。
不过,顾及到坐在主位上的祖母,郑迟没有愤而离场。
她眼圈一红,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阿迟!”
楼太夫人见到小孙女哭了,那叫一个心疼。
她赶忙冲着郑迟招招手,示意让她过来。
郑迟就等着祖母的安抚呢,接收到祖母的召唤,她快速的站起来,小跑几步,一头扎进了楼太夫人的怀里。
“……大母,我有福气!我、我不会被风刮走!”
呜呜!
坏表兄!
他、他嫌弃我!
郑迟又是羞愤,又是委屈。
尤其是想到,大母还想把她嫁给表兄,她的心里还多了几分不安——
表兄嫌弃我,我若嫁给他,那我以后可能连阿母都不如。
阿母只是不得婆母欢心,却还有夫君的喜爱。
她呢?
她……还是不要嫁给表兄了吧!
郑迟一边哭,一边暗暗的想着。
楼彧看到郑迟被气哭,嘴角微微上扬。
但,很快,楼彧就收敛起来。
他一脸的茫然,“阿迟,你怎么哭了?”
他疑惑,仿佛完全不明白,他与表妹说得好好的,表妹为何会哭?
“是我说错话了吗?”
楼彧像极了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子,他看看楼太夫人,又看看缩在楼太夫人怀里的郑迟,语气里带着疑惑,“我、我是真的觉得,能吃是福。”
楼太夫人的额角抽啊抽,她再也不想听到“能吃是福”四个字了。
而原本只是轻声啜泣的郑迟,再次听楼彧说什么“能吃是福”,也终于控制不住,哭声变得高昂。
坐在下首的郑家小郎君、小女郎们,看到这一幕,也都面面相觑。
尤其是几个小女郎,眼神乱飞。
她们对郑迟,羡慕、嫉妒、怨恨,都是郑家的女儿,却因为她是正房娘子所出,就比大家高一等,凭什么?
明明她们的容貌、才学、性格等等方面,都不比郑迟差。
然而,似楼彧这样的好夫婿人选,大母只会留给郑迟。
她们也是大母的亲孙女儿啊,跟她血脉相连!
此刻,看到大母属意的好孙女婿,却“正直”的将郑迟弄哭……哈哈,几个小女郎险些笑出来。
低下头,极力忍着,与郑迟一样纤细的身形,却还是忍不住微微的抖动。
楼彧眼角的余光,将郑家众人的反应都扫了进来:果然,越是大家族、人越多,心也越杂!
楼彧暗暗将那几个极力忍笑的小女郎记了下来,现在还不好说能不能用得上。
但,有备无患嘛。
……
“九娘,这是原味的!”
王棉专属的超级大厨房里,她守着一口铁锅,用铁铲铲出一小把热气腾腾的瓜子。
把瓜子盛进一个小竹篮,王棉一边介绍,一边催促:“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我还炒了焦糖味儿和奶香味儿的,待会儿就能出锅!”
船队回来了,带回了王棉需要的几样种子,以及大量的成品。
只向日葵这一样,就装了几麻袋。
这几日,王棉从书院放学回来,就会忙着整理。
种子妥善处理、储藏。
一盆盆的植株放到她让人专门搭建的暖房里。
还有那些葵花籽、干辣椒等,王棉也都一一进行了加工。
今天主要就是炒瓜子。
原味、焦糖、奶香还有话梅、恰恰等,王棉卖力的挥舞铁锅和大勺,一一复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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