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迟,对我有恶意!”
“她,这是嫉妒了?”
郑十三不动声色,扯出一抹标准的浅笑:“你也来了?可是陪大母一起来的?”
“大母?阿姊,你还得有大母啊!”
郑迟原本想要忍着,可当她看到郑十三如此从容,就很是气恼。
区区一介庶女,居然人模狗样的伪装贵女。
凭她也配!
郑迟已经抓住了郑十三的把柄:“阿姊,你回京也有几日了吧?”
“为何迟迟不回家?不给大母、阿父等长辈请安?”
“还是说,阿姊攀附上了贵人,就不把家中尊亲放在眼里?”
不孝啊!
可是最大的罪名!
一个女子若是沾上了,即便她是公主身边的小跟班,公主都不好公然偏袒。
郑十三被郑迟兜头扣了一顶不孝的帽子,她却没有担心、气恼。
她还是保持着微笑,缓声道:“阿宝,我是公主的伴读,自是要先侍奉公主!”
“我们郑家最是忠君体国,我相信不管是大母,还是阿父,定会理解、支持于我!”
她的潜台词十分明显:郑家人若是知道她是公主伴读,需要常伴公主左右,定会万分欣喜。
孝道?
呵!
跟攀附贵人所能带来的权势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她真的不是过去那个可以任由郑家人拿捏的卑微小可怜。
她有九娘。
郑迟被噎了一下。
她自是听懂了郑十三的言下之意,她更是明白,郑十三所说非虚——
就在刚才,大母看到郑十三的时候,就满脸的欣喜。
在大母心里,能够攀附公主的郑十三,就是她最宝贝、最孝顺的孙女儿!
“……阿姊说的极是!”
郑十三的绵里藏针,刺痛了郑迟,也让她恢复了理智。
她这才反应过来:该死,我过来不是要跟郑十三吵架的,而是、而是——
郑迟记得,就在主院的东侧,就是花园子,那里有一个庭中湖。
那湖与中庭相连。
而中庭,此刻正有许多男宾。
隔着湖水,隐约都能听到隔壁男宾席的高谈阔论、欢声笑语。
“阿姊,你既是公主伴读,还住在公主府,想必对公主府十分熟悉!”
“我看这公主府布局巧妙、景致宜人,阿姊,可否引我四处转转?”
郑迟有了谋算,不只是见不得郑十三如此风光,想要看她当众出丑,她也是提前消灭“敌人”——大母最看重的孙女儿,只能是她!
郑十三若是出了丑,遭了公主的厌弃,大母自然不会再对她另眼相看。
“阿宝,你要我带你在公主府转一转?”
郑十三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郑迟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或者说,她是真的被宠坏了。
郑迟是什么人,她郑十三如今又是什么身份?
郑迟却还想像过去一样对她颐指气使,更是丝毫不掩饰“我要算计你”的阴暗想法。
就在刚才,管事娘子特意跑来回禀她:“十三娘,公主有令,加倍谨慎,切莫出纰漏。”
花园子,庭中湖,水榭假山……全都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地方。
郑迟却要去“转转”,郑十三是疯了傻了,才会如她的心愿。
“是啊!阿姊!你最是友爱手足,不会连我这点儿心愿都不肯满足吧。”
郑迟进行着并不高明的道德绑架。
郑十三则表示,嘿,对你不住,我还真不是个友爱手足的圣母阿姊。
“阿宝,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郑十三浅笑嫣嫣,说出的话,却带着训诫:“我是公主伴读,今日公主府宴饮,公主器重我,交付了我差事,我势必要谨慎办差,岂可因私废公?”
“你若想要欣赏公主府的景致,大可自去,或者找个奴婢带路。”
“我还有事,就不与你闲话了!”
郑十三丝毫没有客气,像个长姊般训斥了不懂事的妹妹一通,便直接转身离去。
她根本不管自己的拒绝会不会惹得郑迟不快,更不在乎自己的拂袖而去,已经让郑迟气成了河豚。
“郑十三!你!你!”
居然就这么走了?
偏偏郑迟还不敢发作。
四周都是京中权贵的女眷,都是有身份、有体面的人。
郑迟却坏了名声,若是吵闹起来,郑迟定落不得什么好处。
不说宾客了,就是大母,为了攀附琅琊公主,可能也要责怪她、继而当众训斥。
另一边的李颜,也将目光对准了那片庭中湖。
只是——
“湖边竟有这么多的仆妇?湖中还有小船?船上亦有精通水性的船娘?!”
这是什么意思?
随时预防有人落水?
公主府的防卫,竟周全到了如此地步?
李颜收回视线,垂下眼睑,掩藏住了眼底的一抹扼腕。
……
“平安公主,到!”
“衡阳郡主,到!”
“燕王贤伉俪,到!”
“魏王、长乐公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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