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日头毒得很,子辉蹲在城外破窑洞里,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他手里捏着鬼兵草,小心翼翼地往血骰子上贴。草叶子刚碰到骰子面,那些血丝就跟活物似的,"哧溜"一下缩了回去。
"有意思..."子辉眯起眼睛,正要再试,突然袖口里的尸壳郎"嗡嗡"震动起来,六只复眼同时转向规矩林方向。
……
与此同时,规矩林里的歪脖子树下,三子正靠着树干打盹。
护心镜让太阳晒得发烫,贴在他胸口跟烙铁似的。突然镜面"嗡"地一震,震得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兄弟伙,抄家伙!"三子一声吼,护心镜"咔"地扣紧在胸前铁甲上。
这声喊跟炸了马蜂窝似的,原本横七竖八躺着休息的丐帮众人瞬间跳了起来。
老狗一个骨碌翻起身,顺手抄起靠在树边的骷髅骨。
二虎子"啪"地甩开缠在腰间的虎尾鞭,鞭梢镶的三寸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六子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身上的飞刃甲"咔咔"展开,三百六十片柳叶刃在甲缝间若隐若现。
华子脚下风火轮"嗤"地窜起三尺高的青火,烧得周围杂草"噼啪"作响。
青眼手中的七截棍"咔嗒咔嗒"连响七声,每响一声,棍身上就亮起一颗星砂。
白妹最后一个起身,手里还捧着个药篓。她轻轻一抖手腕,五色药粉就从篓子里洒出来,在空中划出几道彩线。
林外,梅大管家拄着藤杖慢悠悠走过来。她今天换了身崭新的黑缎子衣裳,领口绣着金线飞头纹,就是下摆沾满了泥水,看着怪可惜的。
身后整整齐齐跟着八十一个阴兵,个个穿着崭新寿衣,青灰色的脸上,眼窝里跳着两团鬼火,远远看去跟萤火虫似的。
"三子~"梅大管家用藤杖尖挑开额前碎发,嗓子眼里像卡着口老痰,声音又沙又哑,"本姑娘今儿个是来借东西的。"
三子护心镜上的鳞虫纹转得飞快,镜面都泛起了一层青光:"梅大管家说笑了,我们丐帮穷得叮当响,能有什么东西入您的眼?"
"三千童男女。"梅大管家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本姑娘要给少奶奶送葬用。"她说着拍了拍身后阴兵的新寿衣,"你看,衣裳都备好了。"
老狗"呸"地吐了口浓痰,痰珠子在阳光下划了道弧线,正落在梅大管家脚前三寸:"放你娘的屁!拿活人陪葬?"
梅大管家藤杖一顿地,身后阴兵齐刷刷上前一步。
就听"咔嚓咔嚓"一阵响,地面瞬间结了一层霜,连树叶子都挂上了白霜,在盛夏中午显得格外诡异。
"布阵!"三子一声令下,白妹突然闪到众人前面。
她手腕一翻,药篓里的五色粉末"唰"地洒在地上,在众人周围画了个大圈。
"金木水火土,五行轮转!"白妹双手结印,清喝一声。
只见地上的粉末突然亮起来,金色、青色、蓝色、红色、黄色五道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
四处泼洒出了糯米水,就因为辉少说过糯米水可以对付西山阴兵。
整个规矩林,形成了一个五行大阵!
冲在最前面的阴兵撞在网上,顿时像陷进了泥潭里。
有个阴兵抬条腿抬了半炷香时间,愣是没迈出去。另一个阴兵挥爪子的动作慢得跟老牛拉破车似的,爪子还没举到一半,老狗的骷髅骨就已经招呼上去了。
"着!"老狗一棒子抡过去,骷髅骨发出婴儿哭嚎般的尖啸。
三个阴兵被老狗和两个分身打得滚出老远,在五行阵里慢悠悠地打转。
可那些阴兵还在往前扑,浑身的伤口"滋滋"冒着黑烟,跟烧开的沥青似的。
二虎子虎尾鞭甩出个响鞭,"啪"地一声脆响,五个阴兵被拦住了。
这鞭子是鳞虫做的,鞭梢后来镶的三寸虎牙专破邪祟。
可那些阴兵还在慢悠悠地走,上半身用胳膊肘爬得飞快,在五行阵里划出一道道黑印子。
六子飞刃甲"唰唰"射出几十片柳叶刃,每片刀刃上都刻着镇邪符。
阴兵被扎成刺猬,可人家跟没事人似的,伤口里"咕嘟咕嘟"冒出黑浆,眨眼功夫就愈合了,连寿衣上的破洞都自动补好了。
华子踩着风火轮飞到半空,轮子边沿喷出的青火烧得阴兵"吱哇"乱叫。
有个阴兵被烧得寿衣都着了火,还在慢动作拍打,看着怪滑稽的。
梅大管家藤杖一甩,杖头的飞头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啊呜"一口吞了半拉火苗,还打了个饱嗝。
青眼七截棍舞得虎虎生风,棍身上七颗星砂划出七道银线。
一棍子敲下去,七个阴兵眼窝里的鬼火"噗"地灭了,身子跟破麻袋似的倒下去。
可那七个阴兵突然手拉手围成圈,鬼火"呼啦"连成一片火墙,把五行阵的光都压暗了几分。
白妹额头上的汗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结印的双手微微发抖。突然梅大管家藤杖往地上一插,"咔嚓"一声,五色光网裂开道口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