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慈善堂的院子里,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吴掌柜坐在老槐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握着一把晒干的草药,正慢条斯理地挑拣着。他的动作很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
虎哥蹲在石阶上,嘴里嚼着一颗蜜枣,含糊不清地问道:"吴老,昨儿个疤叔露的那一手可真是漂亮啊。封圣境界的高手,咱们丐帮又多了一个靠山,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吴掌柜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望向远处。他的目光穿过院墙,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封圣境界的高手越来越多,未必是好事啊。"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虎哥心上。
豹哥正在擦拭他那把心爱的短刀,闻言抬起头来:"吴老,这话怎么说?高手多了不是更安全吗?"
"安全?"吴掌柜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草药轻轻放在石臼里,"你们可知道,现在乱谷城里有多少封圣境界的高手?"
虎哥和豹哥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十年前,整个乱谷城能叫得上名号的封圣高手不超过十个。"吴掌柜拿起药杵,开始慢慢研磨,"现在呢?光是这半年冒出来的就不下二十个。"
药杵与石臼碰撞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吴掌柜的声音也随之低沉下来:"乞族、盗族、世族、娼族,都在拼命提升实力。封圣境界的高手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不是因为他们天赋异禀,而是因为——乱世要来了。"
虎哥嘴里的蜜枣突然就不甜了。他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发紧:"您的意思是......"
"以前要突破到封圣境界,哪个不是苦修几十年?"吴掌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两人。
"现在呢?各种秘法、邪术、丹药,强行提升境界。这些人根基不稳,心性浮躁,一旦打起来,死得比谁都快。"
豹哥的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来,声音有些发抖:"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吴掌柜眯起眼睛,三层瞳孔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该来的躲不掉。先顾好自己吧。"说完,他又开始研磨草药,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但虎哥和豹哥知道,吴掌柜从来不会说废话。
......
乱谷城的街道上,气氛变得愈发诡异。原本热闹的集市虽然还在开张,但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商贩们的叫卖声依旧响亮,可仔细听就会发现,里面少了往日的活力。
在大前门的一户宅院里,小蝶正对着水镜试穿嫁衣。
她才十六岁,前几天还在院子里挥舞木剑,嚷嚷着要成为高手。可现在,她穿着大红的嫁衣,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小蝶,别磨蹭了。"她娘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吉时快到了。"
年小蝶的手指紧紧攥着嫁衣的袖口,声音细如蚊呐:"娘,我不想嫁......"
"傻孩子!"她娘快步走进来,一把抱住女儿,"现在城里不太平,早点嫁了才好。那铁匠铺的小学徒人老实,会对你好的。"
年小蝶的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嫁衣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
花柳巷的醉仙居今天格外安静。
老板娘的女儿小翠坐在闺房里,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她是个出了名的泼辣性子,平日里总爱跟客人们斗嘴,还经常偷偷溜出去听江湖故事,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当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小翠,该梳妆了。"老板娘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妆奁。
小翠转过头,眼睛红红的:"娘,我才十七......"
老板娘的手抖了一下,妆奁里的胭脂差点洒出来。她强撑着笑脸:"十七不小了。那账房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人稳重,家里还有间铺子......"
小翠突然站起身,跑到窗前。梧桐树上,一只麻雀正在枝头跳来跳去,自由自在。
"我答应。"小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我嫁。"
......
牛市口的布庄里,阿花正在试穿嫁衣,白妹站在一旁,神色复杂。
"阿花,你真想好了?"白妹轻声问道。
阿花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阿姐,我不想等青丘的人找上门......三子哥的兄弟阿牛人不错,嫁了总比被抓走强。"
白妹叹了口气,伸手帮阿花整理衣领。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似的:"青丘白的事,已经传得这么厉害了吗?"
阿花的身子微微发抖:"昨天...昨天集市上又少了几个姑娘。听说是被几个穿黄衣服的带走的......"
白妹的手僵在半空。
她想起前几天三子跟她说的话,说青丘白在收集未嫁女子的精气修炼邪术。当时她还觉得是谣言,现在看来......
"阿姐,我害怕。"阿花突然扑进白妹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白妹紧紧抱住阿花,感觉胸口堵得难受。她知道,这场婚事仓促得不像话,可眼下,这似乎是最安全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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