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斯苍穹之下,空气凝固如铁,时间与空间的法则在数位至高存在的对峙下变得脆弱不堪。
路西法的突然介入,以及他那对亵渎之翼轻易污染时光锁链的诡异景象,让原本一面倒的局势瞬间变得波谲云诡,杀机四伏。
柯罗诺斯,这位执掌时光的古老神只,
此刻屹立在虚空中,那双蕴含着时空圆环的重瞳,死死锁定在路西法身上,更确切地说,
是锁定在他背后那对不断蠕动,
喷吐着亵渎雾气的暗红色“黑山羊”之翼上。
他那张布满岁月刻痕,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惊怒,凝重与难以置信的冰冷所覆盖。
“路西法……” 柯罗诺斯的声音低沉,如同古老的钟声在冰封的湖面下回荡,“你果然……已彻底沦为外神走狗。
莎布·尼古拉丝的触须,竟已扎根于你这叛逆的灵魂深处。”
路西法优雅地舒展着八只羽翼,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邪魅笑容,紫眸中却闪烁着更加疯狂与亵渎的光芒:“走狗?柯罗诺斯,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这是进化,是拥抱更伟大的真实。
‘母亲’的恩赐,岂是你能理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宙斯,又落回柯罗诺斯身上,语气带着嘲弄:“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柯罗诺斯,你的归来,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
包括我的,也包括……某些更高存在的。
所以,很遗憾,你今天……恐怕无法继续行使你‘父亲’的职责了。”
宙斯此刻也终于从绝境逢生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路西法,又看向脸色难看的柯罗诺斯,
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与怨毒的火焰。
他捂着胸口,强忍着伤势与柯罗诺斯时序之力残留的侵蚀,嘶声道:“路西法!杀了他!
只要你帮我除掉这个老不死的,奥林匹斯……我可以与你共享!
不,是以你为尊!”
路西法瞥了宙斯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并未回应,但那态度已然明了。
他今日出现,绝非为了拯救宙斯,
而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除掉柯罗诺斯,
显然是目标之一。
柯罗诺斯对宙斯的叫嚣置若罔闻,他的目光,缓缓抬起,
越过路西法,越过宙斯,投向了更高,
更远的天穹——那片原本应该是奥林匹斯神圣光辉普照的,清澈的苍穹。
然而此刻,在那片苍穹的极高处,不知何时,已然被一片……无法形容其诡异与恐怖的“东西”所覆盖。
那不是乌云,却比最厚重的雷雨云更加深沉,更加……具有“生命”。
那是一团缓慢蠕动,翻滚的,呈现出污秽暗红色与病态粉紫色交织的……“活体云团”。
云团的“躯体”由无数粗细不一,表面布满粘液与吸盘的,如同某种深海巨怪或变异植物根系的触手盘绕,纠缠而成。
这些触手并非静止,而是在不停地蠕动,分叉,融合,
仿佛拥有独立的意志。
触手的缝隙间,隐约可见无数颗巨大的,如同腐烂果实般的囊泡在搏动,囊泡表面流淌着恶心的脓液,倒映着下方神山的光景。
最令人灵魂冻结的是,这片“触手乌云”所散发出的气息。
那是一种超越了路西法身上亵渎气息的,
更加古老,更加根源,
更加充满了“生命”黑暗面的——无节制繁殖,扭曲孕育,亵渎欢愉,以及将一切有序存在拉入疯狂生育深渊的终极恶意!
仅仅是注视着它,就仿佛能听到无数新生与腐烂交织的尖啸,看到万物扭曲交媾的幻象,
感受到自身存在被污染,
被“孕育”成某种不可名状之物的恐怖冲动!
柯罗诺斯的瞳孔,在那双重瞳的时空圆环中心,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他脸上的凝重,终于化为了无法掩饰的……骇然!
一个在他漫长生命中,也仅存在于最古老禁忌记载与最深层梦魇中的名字,带着无尽的寒意,从他牙缝中缓缓挤出:
“【黑山羊】……!!!!”
不是子嗣!
不是力量碎片!
这气息,这规模,这直接干涉现实,扭曲天象的恐怖存在感……是莎布·尼古拉丝本尊的部分意志,
或者至少是其极其强大的一个化身,已然……降临了!
就在奥林匹斯神山的上空!
难怪路西法有恃无恐!
难怪他能轻易污染时光锁链!
原来他背后的“母亲”,已然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或许,从路西法获得力量开始,从月球上黑山羊幼崽出现开始,这位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就已经在布局,
而奥林匹斯的变故,
柯罗诺斯的归来,恰好成为了其“降临”或“干预”的……绝佳契机与目标!
柯罗诺斯的目光,缓缓从高空中那令人窒息的“触手乌云”上收回,重新落在了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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