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毕竟是孩子心性,刚到锦衣卫的时候还有局促和畏惧。
吃了一顿饭,才安静待了几个时辰,询问得知胡世宁也无大事,只是还得需在诏狱再待几日的时候,彻底放飞了。
刚开始还是在院子里玩,后来干脆就跑到北镇抚司门口玩了。
锦衣卫作为鬼见愁一般的人物,自是没有哪家孩子敢靠近,刘聪想找个同龄人玩也找不到的。
没有人玩,只能自己一人捅蚂蚁窝了。
刚入春,那些蚂蚁才从冬眠中苏醒便被刘聪捣毁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白莲教暗桩也注意到了北镇抚司门口刘聪这个另类的孩子。
锦衣卫囚车上押送来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这本就是一件能够引起注目的事情,没成想这孩子却是不到一日时间便又出现在了北镇抚司门口。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的异样加在一起自然也就极为引人注目了。
这么引人注目的事情,只要稍微一打听,真的假的前因后果便能引出一大箩筐来。
真真假假的,反正这孩子是用囚车尚押送回来的可是不假了。
前晌还在囚车上,下午便可自由行动了。
原因如何,自是会有人去头疼。
又是半月时间过去。
这半个月,胡世宁一直被押在诏狱中,刘聪时长活动在北镇抚司,倒是与锦衣卫的那些校尉混熟了。
这些人虽被人躲着,却也不都是凶神恶煞之人,见到刘聪这么一个小屁孩追在他们屁股后面喊哥哥,伯伯的,也会被触动。
因而这半个月也能够随随便便往来于诏狱中。
当然,即便能出入诏狱,也只限于胡世宁的牢房。
到了诏狱门口,有人把他领到胡世宁跟前。
之后,还会有人再把他带出去。
倒不是怕他泄露锦衣卫的秘密,而是怕见到锦衣卫的这些东西留下心里阴影。
“胡伯父,这是我从厨房带出来的包子,刚蒸好的,快趁热吃了吧。”
刘聪也不是第一次来送饭了,刚开始还很有骨气,一副绝食的态度。
后来除了刘聪偷些东西送进来外,倒也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不说是张浩和朱厚照了,就是押送他来的陈同和罗光都没再来过。
几日下来,胡世宁不再坚持了。
除了按时吃掉诏狱喂猪的那种饭菜,还会把把刘聪送进来的消灭掉。
“这几日外面有何动静?”胡世宁问道。
锦衣卫的消息若是诚心保密的话,没人能够打探到的。
凡是刘聪知道的,很多都是故意泄露给他,让他转告给胡世宁的。
“张指挥使已是许久不在镇抚司了,听说要在东山练兵。”
“哦,他们没说我的事情如何处置?”
“不知道啊,昨个儿我去问我爹的事情何时能够解决,陈千户说让我安心等着,还说在解决胡伯父的事情一块。”
“胡伯父,昨个儿罗千户还代我去他家了,吃了晚饭后,第二日又把我带来了北镇抚司,他说让我好生待在北镇抚司别瞎跑,说有人或许想杀我,是真的吗?”
“你听他们的,待在镇抚司,别往外面跑。”
“哦,我知道了。”
待在北镇抚司这十几日,胡世宁是茫然的。
他想象不到锦衣卫为何羁押着他,却没人来搭理他,更想象不到,为何锦衣卫上下会把刘聪当做是自家兄弟子侄一般相待。
就像这种时不时的给他送东西进来,这若没张浩暗中准允,刘聪一个海珠又乳很能够在锦衣卫办成这些。
另一边,朱宸濠也已收到了来自京师的消息。
“你说什么?刘聪被押到京师之后并未关到刑部大牢,而是自由出入于北镇抚司。”
对于这个消息,龚真没做任何隐瞒,回答起来自然也就颇为的理直气壮,道:“确有其事,刘聪到了锦衣卫并不像是被收监狱,反而倒像是去做客。”
“如此说来,这皆是张浩的计谋了?”朱宸濠反问道。
事实就是如此,又如何需要问这么多。
龚真也没做应答,全部事实都已经摆在那里了,如何抉择他就得看朱宸濠自个儿了。
“张浩小儿,欺我太甚。”朱宸濠拳头握的咯咯直响。
半晌之后,扭头问道:“龚教主,可有何对策?”
龚真与张浩也是存有仇恨的,只是若要成大事是不能被私仇所左右的,片刻后出言,道:“在下以为当下也不是找张浩报仇的最佳时机,张浩以如此计谋算计王爷,可见对王爷正德皇帝并不相信,这个时候还是需自保,等到最佳时机再做出手。”
龚真话音落下,朱拱樤却是走了进来,昂首挺胸,牛气哄哄地道:“龚教主此言诧异,张浩或许是得正德皇帝信任,可我们为何不能使用离间计了,只要正德皇帝不再信任张浩,接下来之事做起来不也就容易许多了吗?”
朱拱樤脸庞稚嫩,一番建议出口,龚真面上带起了几分不悦,问道:“世子殿下有何建议?”
朱拱樤丝毫不管龚真的不悦,洋洋得意地回道:“随便按个罪名就是,谋反,这罪名只要稍微有点风声定会彻查到底的,到时候不管派谁彻查,我们再从中收买了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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