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倒下三片后,这些人也反应过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散开。
很快,只剩一半的兵丁开始四下逃开。
张清更是毫不含糊,第一时间命道:“变阵,自由射击。”
一声自由射击,所有兵丁开始了随意射击。
哪里有人,那里便有火铳。
一时之间,整个院中充斥的都是砰砰以及惨叫之声。
虽然完全掌握着胜利,张浩面色凝重丝毫未有放松的意思。
越是到胜利在望的时候越是应该提高警惕。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整个院中已是没有能站立着的人了。
“遣人搜查,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些人的境遇其实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能活下来,等待他们的最好的也就是一个充军流放。
“小耗子,太畅快了,真没想到你这东山卫竟是有如此威力,不用进战,竟是让那些贼子完全没有应对机会。”
瞧着朱厚照一脸的惊呆,张浩第一次感觉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着朱厚照出来好像是一件特别正确的事情。
现在朱厚照亲眼见识了火铳的威力,将来大力提倡火铳,甚至是改进火铳也就轻松很多了。
张浩微微一笑,凑近朱厚照道:“此事解决后还请陛下能扩充东山卫。”
火铳再厉害,只有一百人的东山卫怕也是难以发挥其应有的效力。
高兴之后的朱厚照更为大方,二话不说,直接道:“没问题,朕回京后便下旨为你东山卫配备齐整了。”
朱厚照毛病是不少,但说话还是蛮算数的。
很快,张清亲自过来汇报,道:“指挥使,所有投降之人皆以控制。”
至于反抗之人,自是不用说,肯定全部格杀了。
“另外,还有打磨兵器的作坊,以及打磨出来的兵器盔甲应有上万件之多,有兄弟正在清点。”
庄园里面的大致情况,张浩和朱厚照略知一二,因而并未有丝毫诧异。
“走,过去看看。”
知晓是一方面,若是不亲眼看看又怎知朱宸濠做到何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崭新的盔甲,能照出人影的刀剑,堆积如山的箭弩。
在朝廷管控生铁的情况之下,积攒这么多东西并非一日之功。
朱宸濠谋反之心恐早就已经有了。
瞅见这么东西,朱厚照脸上跃跃欲试的兴奋已经消失不见,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毕竟,绕是谁看到有人处心积虑的谋夺自己的东西心情也不会好的。
“传令陈同即刻进入庄园交接,东山卫短暂修正后即刻出发,随本指挥使一道进城。”
拿下庄园只是第一步,控制朱宸濠才是首要的。
另一边,朱拱樤带人还未靠近庄园,瞅见外面守着的锦衣卫以及里面的惨叫声,面都没敢露,第一时间调转马头打马回了宁王府。
一进府门,又是一个踉跄,直接被摔了个狗吃屎。
这下也顾不上与门槛发泄,爬起身,便颠颠撞撞的往里面跑。
跑进正厅,看着正悠闲喝茶的朱宸濠和李自然,几次欲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朱宸濠胜券在握的样子,颇为淡定,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事慢慢说。”
缓了一下,朱拱樤这才道:“父王,咱那庄园被锦衣卫端了。”
“什么?”朱宸濠惊呼一声,淡然不复存在,手中的茶杯也直接滚落在了地上。
“庄园外面有锦衣卫把守,远远还能听见里面的惨叫以及喊杀之声。”
朱拱樤这次出口,朱宸濠抱起了万分之一的希望,抬头问道:“你没亲眼所言?说不准,那惨叫之声并非来自于本王的人啊,本王八百人,若想剿灭那八百人,至少也需一千人,调动一个千户所怎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朱拱樤亲眼所见,又解释道:“庄园的大门破了好大一个洞,另外庄园里面还有如放炮仗的声音。”
怎么说朱宸濠都年长一些,立马想到了什么,反问道:“火铳?”
“或许,儿臣不知,儿臣并不敢靠太近。”朱拱樤如实回答。
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之下,若靠太近那简直无异于找死。
“火铳能够独自成兵的也就只有神机营了,神机营作为京军,哪是那么说调动就能调动起来的。”
就在朱宸濠满腹狐疑之时,朱拱樤猛然,道:“父王,前些时间好像正德下旨命张浩组建东山卫,就设在东山上,好像这个东山卫就是专攻火器的。”
朱拱樤这么一提点,朱宸濠还未多言,李自然便立马惊慌失措地道:“王爷,既是如此的话,当早作应对才是。”
不用李自然说,朱宸濠父子也清楚。
瞅了一眼李自然,朱拱樤快走几步,走至李自然面前,抓住其衣领,问道:“臭道士,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父王?”
这次朱宸濠也并未阻拦,静等着李自然的回答。
这种情况之下,该忽悠那还得是继续忽悠的。
李自然淡然,咳了几声,道:“世子此言诧异,若在下从一开始就在骗王爷,那在下此刻便早就逃之夭夭了,又怎会还在这里,越是窘境,越说明这乃上天对王爷的考验,就是当初朱棣起兵靖难的时候都曾几次三番遭遇险境,有好几次差点小命都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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