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个往生世界“自己”的义无反顾。
一段段因果被抹除。
“你不必心中愧疚，在我们的世界中，没有一个能活过十年，本就注定是一条不该存在的死路。”
“你替我们接续可能，见到了一段未来的风景。今日我们亦替你了结因果，还你的世界一个可能。”
话音落下，最后一道“自己”的身影与执念一起消散。
那些深红甚至黑色的因果线全部断裂，只剩下茫茫的淡红色细线。
——那些是间接因为他而死的。
比如在抢占信仰中所诛杀的敌人，又比如曾为了震慑诸神将一整个位面全部亡灵化。
它们没有那么深的怨气，不至于需要江言抵命，只是数量太多了，已经超过了万亿。
但好在，从冥冥中的反馈来看，间接因果相对直接因果要好化解的多。
可以针对执念本身，也可以用善果来截断。
江言神念扫向空中，数不清的执念一一浮现，能清晰感受到它们每一个的念头。
有些只单纯的希望江言能信守承诺，在神术完善后给予新生与补偿。
有些则抱着恶意，在公平法则允许的最大范围内提出要求。
江言应允了部分合理的请求。
无数飘荡的执念中零星消失了一部分光点，但剩下的依旧不可计数，他们露出贪婪的目光，不断叫嚣着。
“你杀了我，必须想办法复活我，再帮助我成神...”
“还要给我一把神器...”
“还要给我补偿一个女神当老婆...”
“...”
“闭嘴。”
江言面无表情的打断，伸手幻化出七层地狱的虚影。
抽骨、剥皮、缝合、五马分尸...一幕幕恐怖的场景浮现。
“你们中绝大多数的灵魂都在我的神国之中。”
江言目光扫过：“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增加一年受刑时间，洗清罪孽后，可以考虑给你们新生的机会。”
“第二，与我对抗到底，我会把你们的灵魂丢到七重地狱之中，享受每天不间断、不重样的死亡乐趣。”
此言一出，不少执念脸色剧变。
他们被收容于江言的神国之中，自然见识过那些地狱的恐怖，甚至有不少就在其中受罚。
每日一次都足够煎熬，更别说不间断了，想想都要战栗。
“等等，为什么要还要加一年受刑时间。”一部分执念不甘心道。
“主动和解与被动投降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江言淡淡道。
若是这些贪婪者反而获得更大的好处，岂不是对良善者最大的不公。
先前那些执念，不光大部分生前是神灵，而且与他因果太大仇恨太深，无法通过这种手段化解。
而对于这些，自然就没必要太客气了。
“对了，现在开始，每过一分钟，受刑时间增加一年，我只是完善不了神术，你们可要受苦一辈子，自己考虑。”
说着，江言一挥手，由神力幻化的计数器出现在一旁。
60...59...58...
顿时，不少执念开始慌了。
“等等，我只要刚刚他们一样的条件就行了...”
“加一个月也行...”
“半年...求求你了...”
10...9...8...
看着江言不为所动，时间倒数又马上结束，绝大部分执念一咬牙，断开了因果线，消失不见。
原本密密麻麻的空中，一下子稀疏了起来，只剩不到百万的执念，一脸嗤笑看向江言。
其中大部分都是灵魂被彻底磨灭，只剩一缕执念的，它们无所畏惧。
还有一小部分是想赌一把，看能不能争取到更多好处。
“只剩这么点，我的善果应该够了吧。”
根据神术的反馈，这种淡红色的因果线可以用善果截断。
江言当下心念一动，引动冥冥中一种奇异的力量，那是进入此方因果空间后才能感知到的存在。
一瞬间，无数光点汇聚而来。隐约能感知到，它们似乎来自诸天万界每一个位面，源源不绝，一时间将整个昏暗的空间都照亮了大半。
“我居然身具如此多的善果...是了，不说别的，光是解决两大灾难，就等于变相拯救了无数生灵吧。”
江言微微一愣，旋即便释然了。
他看向那些蔓延的光点，似乎有生命般将那一条条淡红色因果之线包裹、消融。
“不，不能这样...”
“我不同意...”
那剩余的执念纷纷不甘心的嘶吼，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消散。
江言微微摇头，神色复杂。
诸界本没有善恶这种概念力量，它似乎是轮回法则所附带来的。
若不是自己修炼过至高神术?三生，并且做到了对每一个自己的承诺，这一考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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