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涟没来得及反驳，对面公寓的门开了。
“要帮忙吗？”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探出头。
凌涟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拒绝，“不用，我朋友来找我有事。”
“但我好像听到……”
“你听错了。”凌涟走过沈亦穆，拇指按到指纹锁上，开了房门。
沈亦穆跟着走进公寓，随手关上门，“你很讨厌他？那为什么不搬走？”
“为这样个家伙就放弃我中意的公寓？没这道理吧。”凌涟冷嗤。
沈亦穆不太赞同，她这个邻居明显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如果是偷窥的话，这还是很危险的。
“有什么话快说，说完就走。”凌涟转身靠着鞋柜，没有让沈亦穆进去的意思。
她不想让他进来，但和他在门口纠缠，只会让对面的家伙看好戏。那家伙从原主住进这里开始，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机会和原主说话。
不过那时候都被叶烬挡回去了，原主就没怎么搭理。
沈亦穆不着急，反正人都进来了，可以慢慢说。
但他的视线很快被地上那双运动鞋吸引住。
那是一双男式运动鞋，白底紫色装饰线，很亮眼。
“这么急着要我说完走人，是怕有人误会吗？”话冲口而出，沈亦穆一怔，他怎么说这话呢。
凌涟看向地上的运动鞋，这又是叶烬故意落下的。
那个行李箱只是声东击西的幌子，他把运动鞋放在鞋柜里，把喜欢的杯子放在橱柜里，衣柜底下还留下他的内衣……就连书架上还留着几本他的写真集。
零零散散的东西在各处藏着，就期望她不经意发现后想起他。
小心思很重，做得隐蔽，但无用。
她一早上就把这些东西全扔进一个袋子，临出门时才发现这双鞋，于是就扔在门口，准备回来后丢进袋子，再整个快递给叶烬的经纪人。
但沈亦穆的这话明显越界了。
“沈律师管太多了。”凌涟偏着头开口，“不是要说案子吗？”
“我只是确认一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要是有人误会了，那就不太好了。”沈亦穆并不想说这些话，可理智完全失控，“我感觉你现在不太待见我，要是对我更有意见了，那往后工作上可就麻烦了。”
凌涟凉凉一笑，“沈律师也知道我不待见你。那还管那么多，沈律师只是公司的法律顾问，公司外的事不需要你管。如果沈律师担心我个人，那你该放心，这些事情我有非常明确的原则，圈子里都知道。”
这些事情？明确的原则？
她是在暗示“无情斩心人的月度恋情”？
沈亦穆默不作声，只是探究着凌涟，想从她脸上辨析出一点情绪来，是怒是怨是厌烦，哪个都行。
但他只看到她的愉悦。
她居然喜欢那样的事？
这想法啃噬着沈亦穆的心，他突然不想留在这里，他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或做出些什么，他想逃开，远远地逃离，越快越好。
凌涟错愕地看着沈亦穆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像阵旋风似的，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哈……”凌涟笑了，她没想到沈亦穆就这么跑了。
系统94有些担心，【这不会有问题吗？】
【原剧情里面有这吗？】
【原剧情里没有这个……】
【缺少细节呀，无所谓，只要他还是DolMei的法律顾问，总会再见面的。】
事实是半小时后，沈亦穆敲响了房门。
清脆的门铃声催促着凌涟，她放下吹风机，散着半干的头发，走到门前。
透过猫眼看到神情有些阴沉的沈亦穆，领带已经扯松了，衬衫领口敞开，她不由挑眉。
他这副样子是要做什么？
【宿主，开门啊，还等什么？】
【不开比较安全。】单身女子以安全为重，凌涟觉得这没问题。
【……】去你的安全，系统94吐槽，你那点穴术能弄死人的，不安全的是别人。
门铃还在响。
门外，沈亦穆摁着铃声按钮不松手。
他刚刚太过冲动，一股脑跑到楼下，才稍稍冷静了些。
在楼底下徘徊了许久，他想了许多，最后有了决定，这才又冲上了楼。
这门铃像催命似的，没一个停歇。
凌涟一下打开门，“你……”
对面的门又开了，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身体，目光投向凌涟，掠过她微湿的头发，移向她的脖子，随即入眼的是……
白衬衫。
沈亦穆挡在了凌涟面前，朝中年男人瞥了一眼，目含警告，“我是她的律师，你可以放心。”
一语双关，就不知道那中年男人听懂没。
沈亦穆懒得猜，转身扶着凌涟的肩膀，把她往门里推，“我们进去说。”
凌涟看了看沈亦穆的表情，没了刚才的阴沉，这才退到门里，让他进屋。
沈亦穆发现她已经换了睡衣，素色棉质，她最喜欢棉质的柔软了。
他想她的某些地方还没有变，这就算好事。那些变化的地方是因为他，那么就由他来纠正那些变化。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那么我遵守你的规则，我们做一个月的情人。”沈亦穆原以为这些话难以启齿，会说得磕磕碰碰，谁知道说得流畅无比，就好像是他期盼了多年的心愿。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浑身不自在，耳朵开始发烫。
“我的原则？我的规则？”凌涟扬起眉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沈亦穆努力压下那股羞耻的燥意，“国外都说你是无情斩心人，一个月换一个恋人，从没有一个能跨过一个月的保鲜期。”
“你是这么听到的？”凌涟往客厅里走，“进来吧。”
沈亦穆忽然觉得可笑，为什么说到这件事，她反而愿意让他进去了。
她坐进沙发，示意沈亦穆坐到另一头去。
沈亦穆坐下后，继续刚才的话，“我知道的仅限于国外的那些花边新闻。也许并不真实，但不会差很多，不是吗？”
“不会差很多？不不，差多了。”凌涟摇头，“我的规则不针对你这样的人。”
“什么意思？”沈亦穆皱眉，他是被排除在外的特例？
“像你这样结婚的男人，有自己的妻子，就不该在外面拈花惹草。所以你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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