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火车不紧不慢地开着。
要在平时,梅洛肯定希望赶紧到终点。
这样该办什么事,能立马去办。
但今天他一点都不急,目光不停地在车厢里扫来扫去。
十几节车厢,他都走了个遍,每到一个车站,他都趴在窗户上,看有没有他认识的人。
准确地说,就是那个穿白裙的女孩。
坐了大概两个小时,几人聊天也聊烦了。
“还有这么久,咱们玩玩牌吧,又没有大白腿看,无聊得很。”
花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晃了晃脑袋提议道。
吴小谣点头同意,王种也跟着应和。梅洛也随口附和:
“行,这样好消磨时间。”
其实那是消磨时间?是梅洛想驱赶心中的那份想念。
这几天,他心里老难受了,一天净想些有的没的。
“玩归玩,咱们现在都有钱了,得真金白银地玩。谁输了,今晚睡大街,或者不许出去玩。”
吴小谣说着,眼睛故意往王种身上瞟,嘴角带着点戏谑。
确实,王种以前一直缺钱。
这次分了二百多万,虽然暂时存在吴晓谣那里,但好歹有了个数。
王种咧着嘴,一脸憨气地拍了拍胸脯:
“行,玩就玩,难道我还怕你们?不过说好,都不能出千。”
四人里面,要说玩牌,他确实是个新手。
花爷是老千,梅洛也是,吴小谣虽然不算老千,却比王种懂行。
一些基本手法她都清楚。
“不出千,全凭运气。”花爷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副牌。
就在这时,王种突然一声大叫,脸色瞬间涨红:
“我的钱呢?”
三人一愣,同时朝他看去。只见王种手忙脚乱地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刚才那沓钱踪影全无。
他里面衣服的口袋上,赫然有一条长长的割痕。
“被人偷了。”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
“他奶奶的,什么人敢偷我的钱?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种扯着被割破的口子,怒目圆睁,声音里满是火气。
接着,他抬头四处扫视,像是要把小偷从人群里揪出来一样。
梅洛心里清楚,肯定是他去上厕所的时候被偷的——从那时回来,王种就一直坐着没动过。
“没钱正好,以后不用总想着出去玩了。”
吴小谣一点都不心疼那笔钱,反正也就几百块,反而对他天天跟着花爷出去鬼混有些恼怒,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王种“噌”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拳头攥得咯咯响:
“不行,我得找他去!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偷我们的钱!”
“找谁呀?”
梅洛抬眼问了一句。
“找那个老太太!刚才我去上厕所,一路上就遇到她。当时她在门口等着,后来厕所门开了,她说看我着急,就让我先进去。我当时还以为遇到好心人了呢!”
王种一边描述刚才的场景,一边懊恼地拍了下大腿。
王种虽然憨,但不傻,立刻想到了可能偷钱的人。
“多大岁数?”梅洛追问。
“60岁左右吧。”
60岁还能偷钱。
梅洛心里嘀咕了一句。
“行,我陪你去。”梅洛站起身,心里觉得这事有点窝火。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个老太太偷了,这侮辱性比丢钱本身还让人难受。
如果真是那老太太干的,那她一定是个荣门高手。
王种的钱放在里面衣服的口袋,而且两人只在厕所门口碰了一面,对方就能割出这么大的口子,手法确实不一般。
两人慢悠悠地穿过每一节车厢,可就是没见到王种口中的老太太。
“你还遇到过其他人吗?”
站在车厢连接处,梅洛停下脚步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就遇到她一个人。”
王种语气笃定。
那就奇怪了,难道她下车了?
这两个小时里,火车确实停了两站,但梅洛为了找那个白裙女孩,一直看得很仔细,没见有像王种描述的老太太下车。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隔壁车厢,梅洛发现有双眼睛在偷偷瞄他们。
虽然不是正眼相看,但能感觉到对方不时挑下眉,用余光打量着他俩。
而且刚才过去的时候,也是这样。
梅洛也用余光瞟了她几眼——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长相普通,眼睛倒挺大,穿得很朴素,一件花棉衣配着宽松的牛仔裤。
她似乎察觉到梅洛在看她,连忙把脸转向窗外,眼神有些闪躲。
挨着她坐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两人看起来不太熟,各自望着不同的方向。
梅洛走过她们身边时,故意用脚碰了一下座位下面的包,感觉软软的,应该是装着衣物之类的东西。
“找到了吗?”
回到座位,花爷抬眼问道。
王种摇了摇头,一脸晦气:
“这老娘们估计是下车了,整个车厢都没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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