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钢琴教室传来悠扬的琴声。云教授和秦川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段熟悉的旋律——是莫扎特的《魔笛》,但演奏方式非常特别。
"这个节奏......"云教授停下脚步仔细聆听,"每个音符之间的间隔......"
"怎么了?"
"是素数序列。"云教授说,"从2开始,3、5、7、11......每个音符的时值都严格对应一个素数。"
琴声忽强忽弱,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随着旋律推进,教室里的仪器开始显示出异常的能量波动。
"量子态反应越来越强烈了。"方雪通过通讯器报告,"实验室这边也是一样。两个地点的能量完全同步。"
云教授示意秦川不要轻举妄动。他掏出笔记本电脑,快速记录下这段特殊的演奏。通过波形分析,一个惊人的发现浮现出来。
"看这个。"他指着屏幕,"音符的排列不仅遵循素数序列,而且每组和弦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斐波那契比例。"
"这说明什么?"
"说明弹琴的人,和赵晓雨一样,能直接'听到'量子态的波动。而且......"
琴声戛然而止。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站在门口。她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穿着白色连衣裙,黑色长发用蝴蝶结扎成马尾。
"你们终于来了。"女孩平静地说,"我等了很久。"
"你是......"
"李小雨。"女孩说,"不过在'星火计划'的档案里,我的代号是'晨星'。"
云教授和秦川对视一眼。又一个实验体。而且从她刚才的演奏来看,天赋丝毫不逊色于赵晓雨。
"赵晓雨让你在这里等我们?"
"不。"李小雨摇头,"是我让她把你们引来这里。因为时间不多了。"
她走向角落的一台老式留声机,放上一张黑胶唱片。随着指针落下,一阵诡异的杂音响起。那不是普通的音乐,而是某种介于噪音和旋律之间的声波。
"听到了吗?"李小雨问,"它们在尖叫。"
云教授立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量子态能量正变得不稳定。而这种不稳定的源头,似乎就在那个废弃的实验室。
"为什么?"秦川问,"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想要复制马尔科夫的实验。"李小雨说,"但他们不懂,强行加速进化只会带来灾难。量子态能量需要特定的'韵律'来引导。就像现在......"
她重新坐回钢琴前,开始演奏一段新的旋律。这次不是《魔笛》,而是一首陌生的曲子。随着琴声响起,空气中的能量波动开始趋于平稳。
"这是......"
"安抚的摇篮曲。"李小雨说,"用素数序列编织的旋律网,能让失控的能量重新归于平静。"
通过监测仪器可以看到,实验室的异常波动确实在减弱。但与此同时,一个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不对劲。"林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能量没有消失,而是在向某个地方聚集。"
李小雨的脸色变了："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开始了。"
"谁?"
"那些疯狂的科学家。"她说,"他们以为找到了控制量子态的方法。用数学公式,用机械装置。但他们错了。这种能量需要被'理解',而不是被控制。"
正说着,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实验室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冲击波甚至影响到了市区的电力系统。
"方雪,情况怎么样?"秦川赶紧联系道。
"不太好。"方雪说,"有人启动了某种设备。大量量子态能量正在被强行聚集和转化。如果不能及时阻止......"
她的话音未落,通讯就中断了。教室的灯光也开始忽明忽暗,仿佛整个电网都受到了干扰。
李小雨的手指再次落在琴键上,但这次演奏的是一段极其复杂的乐章。那些音符之间的间隔不再仅仅是素数序列,而是形成了某种更高深的数学模式。
"这是什么?"云教授问。
"回应。"李小雨说,"用量子态的语言,告诉那些能量正确的'进化方向'。"
确实,随着她的演奏,实验室的能量波动出现了细微的变化。那些被强行聚集的能量开始产生某种共振,就像是在响应钢琴的旋律。
"但还不够。"李小雨说,"需要更多的'声音'。"
"你是说......"
"需要赵晓雨。"她说,"只有我们两个同时演奏,才能形成完整的引导。这就是为什么当年的'星火计划'会失败——他们只找到了一个'声音',却忽略了能量需要的是和声。"
云教授终于明白了："就像交响乐一样。单一的旋律再完美,也无法表达完整的音乐。"
"没错。"李小雨点头,"而现在,我们需要开始这场真正的二重奏。"
她从琴凳下取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递给云教授："这是当年实验的完整记录。如果......如果我们失败了,也许这些资料能帮助你们找到其他的办法。"
"不会失败的。"秦川说,"我这就联系赵晓雨。"
但李小雨摇摇头："不用找了。她已经在路上了。从一开始,这就是我们共同的计划。"
果然,教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赵晓雨走了进来,她的手里也拿着一份谱子。
"准备好了吗?"她问李小雨。
"随时可以。"
两个女孩面对面坐在钢琴前。她们的手指同时落在琴键上,一首前所未有的二重奏开始了。那是一段没有人听过的旋律,但却蕴含着最本质的数学之美。
"防护装置已启动。"林的声音重新接通,"可以随时开始疏散平民。"
但云教授示意不用这么做："看......"
他指着监测仪器。随着两人的合奏,紊乱的能量波动开始变得规律。那些失控的量子态能量在音乐的引导下,逐渐找到了正确的"韵律"。
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交响乐,两种声音完美地交织在一起。素数序列构成了主旋律,斐波那契数列谱写着和弦,而量子态能量则是这首宇宙之歌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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