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桥瑁回到府邸,一眼便望见桥蕤在门前等他。
“德茂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一直跟着弘农王吗?”
“兄长……”桥蕤欲言又止。
“先进屋吧。”
桥瑁心感不妙,但他却并未再问,自顾着朝内院走去。
桥蕤也连忙跟上。
兄弟俩人并肩穿过府中廊道,进入内院。
“难道是弘农王那边出了意外?”桥瑁心中如此猜测。
半年前,他之所以那么爽快地答应刘禅的借兵请求,自然是想着借弘农王的名望去开拓地盘。
桥瑁安排他弟掌兵,不仅有监视弘农王的用意,更是为了坐收其利。
而如今桥蕤却自己跑了回来。
内院密室。
两人还未坐定,桥瑁就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德茂,你贸然离开北海郡,那军中之事又托付给了谁?”
“军务早就交给了弘农王,兄长为何明知故问?”桥蕤面露不解,很早之前,他兄长就如此吩咐的。
“什么?”桥瑁霍然起身,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怎么能把军队交给弘农王呢?你把兵权都让了出去,那打下来的地盘还是桥氏的吗?”
桥蕤也有些纳闷:“不是兄长你安排的吗?”
“为兄何时这么说过,难道……”
桥瑁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连忙回到书房,拿过来一沓书信,一一摆在桥蕤面前。
而桥蕤随手拿起一封,打开一看,竟完全呆愣住了,这信中内容跟他之前写的简直是千差万别。
“怎么可能,这……不是我写的!”
桥蕤惊恐地说道。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信件中的内容是如何被篡改的。
“当真不是你写的?”
“千真万确!兄长,这一定是有人模仿了我的字迹。”
桥瑁随即又找来一份桥蕤去年写的文书,仔细对比才发现,这两者的字迹似是而非,其中的区别很大。
“自己先前为何就忽视了这一点呢?”他记得每次都有检查过,而且封泥也的确是完好无损的。
战高唐,夺平原,收甄氏,挥师席卷大半个青州……。
是信中写的这一连串的好消息,令他内心充满了喜悦,却忽视了书信本身就是假的。
如今,他才恍然知晓,这些情报都是刘禅伪造的。很显然,他们兄弟之间的密信早被人偷偷替换掉了。
而刘禅所利用的正是两人之间错误的情报传递。
桥蕤以为交出兵权,安心辅佐弘农王,都是他兄长的安排。
而桥瑁却早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只以为桥蕤一路势如破竹,威不可挡,拿下整个青州只是时间问题。
此刻,他才明白,这段时间又是借兵,又是供应粮草,竟完全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桥瑁浑身瘫软地靠在坐席之上,面露绝望。他不甘心地问道:“如今弘农王麾下有多少兵马?”
“骑卒三千,步卒一万。”桥蕤如实回答。
“除你之外,又有多少将领?”
“还有五员猛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嘶!桥瑁倒吸一口凉气,他刚想找刘禅算这笔账,却没料到弘农王现在的实力已如此恐怖。
“看来弘农王此人不简单啊。”桥瑁一阵惊叹。
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羽翼丰满的刘禅早已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们不是才打下平原郡吗?哪来这么多兵马和武将?”桥瑁忍不住提出心中的质疑。
“弘农王从洛阳带出来的魏延,勇猛异常。接着,在拿下高唐城后,又收服了刘备、关羽、张飞三员猛将。”
“幽州买马途中,更是招募到一位唤作赵云的勇士,据说有万夫莫当之勇。他就是依仗这几员猛将,连战连胜,才平定了青州数郡。”
桥蕤格外平静地讲述着弘农王近半年来的发展情况。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刘禅钦佩不已,这位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做事竟如此老练,而且智勇双全,才能至少十倍于他兄长。
抛开桥氏一族不说,站在他个人的角度,交权给弘农王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何况他心中早已起了效忠之意。
“兄长,弘农王虽算不上雄主,但也绝非庸才,我桥氏何不效仿甄氏,诚心投效于他呢?”
桥蕤怕他兄长不信,倒还说得颇有些委婉,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劝他兄长放弃濮阳,一起前往平原郡。
“投效就不必了,他在青州,我在兖州,井水不犯河水。”桥瑁手握重兵,这到手的权力,又怎肯拱手送人?
桥瑁先前借兵给刘禅,怎么说也是有些恩惠的。
的确,他现在拿对方毫无办法,但若他暂且忍下这口气,难不成刘禅还会主动找他麻烦?
“天下大乱将至,你不如留下来与兄长一起经营这东郡。等实力强大了,占据整个兖州,进而鲸吞天下,也未尝不可!”
“难道这大汉的天下,就要完了?”桥蕤完全没有料想到,他兄长桥瑁竟还有如此野心。“哎,兄长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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