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自我陶醉了许久,突然想起盛老太太,问道:“听说亲家老太太的孙子也是读书人,不知几岁中秀才的?”这是孙母最热衷的话题,无论对方成就多高,只要中秀才的年纪比她儿子大,她就要吹嘘一番。盛老太太轻笑一声:“十五岁。”孙母得意地说:“哟,那可比我们志儿晚多了!不过也算是年少有才了。”盛老太太语气平淡地谦虚道:“谈不上有才,那年登州,十一二岁中秀才的可不少。”孙母皮笑肉不笑地干笑几声:“那有什么,说不定那年科举容易呢!就算都是秀才,也不见得都有真才实学。”
这话彻底惹恼了一旁的舅太太朱氏,她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说起来,你家哥儿自十二岁中了秀才,考了几次举人了?怎么还没中啊?”孙母强压怒火:“考几十年才中举的大有人在,几年时间算什么?”朱氏捂着嘴笑道:“您说得是,几十年确实不算久。”
孙母见盛家女眷都不帮自己说话,心中窝火,转头便对着儿媳淑兰骂道:“还不给你婆婆续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淑兰当众被骂,羞得满脸通红,连忙低头吩咐小丫鬟。品兰见姐姐受此委屈,心疼不已,却又不便发作,只能紧紧捏着拳头。明兰见状,忙在她耳边轻声劝道:“别动气,镇定些,祖母心里有数。”盛老太太依旧神色自若地看着碗中浮动的茶叶,大老太太虽心中有气,面上却丝毫未显,只是静静听着。
孙母不满地看着走开的淑兰,撇了撇嘴,又对盛老太太说道:“亲家老太太,不是我自夸,像我家志儿这样的品貌,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家闺女能嫁进我家,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进门这么久了,肚子还没动静,换作别家,早一封休书打发了!”
盛纭最护短,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人家进门十年才生孩子的都有,这才多久,我侄女都给侄女婿纳了好几个妾了!”
朱氏也帮腔道:“说得是,子嗣之事自有老天保佑,都纳了一屋子妾了,还想怎样?”
孙母冷笑道:“她要是真贤惠,就该主动让外室进门,别在外头丢人现眼。”大老太太沉声道:“出身不正的女子,如何能进家门?女婿也是读书人,你说出这种话,就不怕辱没祖宗?”孙母不甘示弱:“你家闺女自己没本事,还想拦着男人纳妾?难道要我们家绝后不成?”
明兰实在不愿再看这闹剧,转身朝内间走去。刚一进去,便见淑兰满脸泪痕,面色灰白如老妪,浑浑噩噩依在床榻之上;品兰则气得在屋内来回踱步,拳头捏得紧紧的。明兰忙问发生何事,品兰咬牙切齿地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原来,孙志高的外室有了身孕,孙氏母子欣喜若狂,急着要将外室纳进府中。淑兰生性柔弱,好在身边的女使和嬷嬷果断,见势不妙,立刻带着淑兰回了娘家。下午,孙母便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傲慢地要求淑兰接纳外室。盛老太太态度坚决,只回了四个字:“留子去母。”孙母冷笑几声,甩袖而去。
品兰怒火难消,跑到屋外,对着一棵枯黄的柳树破口大骂了半个时辰。明兰在一旁怎么劝都没用,只能默默陪着。直到天色渐暗,两人才垂头丧气地回屋。刚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淑兰悲戚的哭声,以及李氏无奈的劝慰声:“自婚后,婆婆说不可打扰相公读书…又埋怨我无能……我便给他纳妾,可他又嫌她们无趣……这…还嫌…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品兰天真,似懂非懂,明兰却心如明镜。孙志高自诩才子雅士,看不上家中妻妾,遇到漂亮、风情又有些才情的外室,自然深陷其中。明兰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个世道,男人犯错总能轻易被原谅,只怕淑兰这一次,要受尽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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