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被家丁死死架住,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他的衣袍已被冷汗浸透,膝盖在青砖地上磨出血痕,却仍固执地朝着端坐主位的平宁郡主磕头,额角撞出沉闷声响:“母亲!不为忠心耿耿,求您饶他性命!”然而郡主神色冷若冰霜,手中翡翠佛珠轻叩桌面。齐衡眼睁睁看着心腹嘴角溢出鲜血,瞳孔逐渐涣散,齐衡看到不为的尸体心生恐惧,干呕几下,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晕过去了。
次日晨光穿透纱帐,齐衡从昏沉中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郡主冷艳的面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猛地撑起身子,眼眶猩红:“您杀了不为!”颤抖的手指指向空荡的角落,仿佛不为的身影还在那里。“您这是剜我的心!”齐衡踉跄着下床,披散的长发遮住苍白的脸,他此刻只想逃离这个满是血腥气的家。
郡主抬手拦住儿子,眼底闪过一丝痛苦:“衡儿,你可知这背后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她缓缓道出真相:荣家曾有意联姻,却因门第不被郡主看在眼里;谁料嘉成县主对齐衡一见钟情,回去就求着父母做主,邕王只有嘉成县主一个女儿,自然是百班疼爱,为其扫清障碍,这才有了灯会掳走荣飞燕,致其香消玉殒。“若你与明兰成婚,盛家与齐家都将万劫不复!”郡主声音发颤,
齐衡听闻甚是震惊,郡主叹息一声接着道,如今齐国公徒有虚名,旁支子弟不争气,齐家能有今日,全赖我当年在皇后身边的情分。邕王权势滔天,如今把齐家逼的已经没了后路,无论邕王是否继承大统,我们都得罪不起。”
齐衡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他满心悲戚,竟生出以死护家的念头。郡主听闻,泪水夺眶而出,死死攥住儿子的手:“你若敢死,我绝不独活!”就在这时,女使慌慌张张来报:称齐国公路过邕王府,就被拉着进去吃酒,最后邕王称齐国公醉酒暂时不回府了。究竟是醉酒还是被绑,郡主与齐衡心中有数,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咬牙决定进宫面圣,齐衡毫不犹豫地跟上。
郡主心急如焚地进宫拜见皇后。皇后听闻事情原委,便立刻派人去询问相关情况。
不久后,回来的人禀报说邕王妃矢口否认,说齐国公早已回府了,郡主闻言,心中愈发焦急,但却也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郡主只能被安排在暖房里等候陛下的召见。而齐衡则站在宫门外,焦急地等待着郡主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郡主在暖房里如坐针毡,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郡主等到的不是陛下的召见,而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陛下病重,无法接见她。
郡主听闻这个消息,如遭雷击,她的希望瞬间破灭。而此时的皇后,正忙于处理陛下的病情,根本无暇顾及郡主的事情。
郡主感到自己仿佛被全世界遗忘了一般,孤立无援。而这一切,都是邕王精心策划的。他算准了时间。
郡主越想越觉得绝望,出了宫门见到齐衡后,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郡主此时已经近乎崩溃,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哭着哭着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就要瘫倒在地。齐衡见状,连忙扶住郡主,将她扶上马车。
回到齐国公府,齐衡跪在郡主床前,小心翼翼地伺候母亲喝下药,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他独自徘徊在回廊,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不为笑着走来,为他整理衣冠。齐衡闭上眼睛,轻声呢喃:“来世,愿你得偿所愿,平安喜乐。”齐国公府在外人看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跟他们看着官家一样。无奈大家都是凡人,谁人心中没有苦楚。齐衡拖着身子,心中凄凉万分,走着走着他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无奈,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为救父亲,齐衡别无选择,只能去见邕王妃。恳求她行善放过父亲,邕王妃装傻充愣,齐衡却是把匕首抵在了脖子上,怒急大吼。邕王妃这才说出正事, 她无法动弹齐家,却能动得了盛家,他毕竟只不过是个五品。她女儿想要得到的,她这个做母亲的便会为她百般筹谋。寥寥几语,邕王妃便把齐衡的后路都斩断了, 他是进不得,退不得。齐衡苦笑出声道,“好一个舐犊情深。”可在他看来却是蠢啊!
为了拯救父亲,齐衡感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去拜见邕王妃。他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希望能够用诚恳的态度说服邕王妃大发慈悲,放过他的父亲。
当齐衡见到邕王妃时,他泪流满面地恳求她放过父亲一命。然而,邕王妃却表现得异常冷漠,仿佛完全不明白齐衡的来意,只是一味地装傻充愣。
面对邕王妃的冷漠态度,齐衡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将其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怒目圆睁,大吼道:“王妃,您若是不肯放过我父亲,我今日便死在这里!”
邕王妃见状,这才意识到齐衡的决心,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冷笑一声,缓缓说道:“齐衡啊齐衡,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你别忘了,我虽然动不了你们齐家,盛家不过五品官,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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