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正要开口回应,忽见一位身着紫衣的大臣,神色急切地越众而出,而后高声奏道:“启禀官家,臣对智勇爵所言实在不敢苟同。谋逆大罪,向来是十恶不赦,天理难容,岂有轻纵之理?”
赵祯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金帅心领神会,当即又上前一步,言辞恳切地辩驳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对于首恶一脉,我自然主张严惩不待,并且遵循连坐处置之法,绝不姑息。然而,对于从犯而言,若是一味地将其几族之人全部株连,恐怕官家所推行的仁政理念相悖。量刑定罪,理应以罪责的轻重作为依据,如此方能彰显律法的公正严明,令天下人心服口服。”
就在这气氛僵持之际,文彦博稳步站了出来,神色恭敬,向着赵祯躬身行礼后说道:“禀官家,臣倒是觉得智勇爵所提方法极为妥当。正所谓论功行赏,论罪惩处,一切皆应遵循事理法度,如此方能有理有据,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官家,臣依旧坚持己见,谋逆乃不赦之罪,罪无可恕,必当以死谢罪,如此方能起到警醒世人之效。”那紫衣大臣面色严肃,态度坚决地说道。
金帅心中暗自恼怒,真想一脚踢向这不知好歹的家伙。难道他没看出官家并不想大开杀戒么?当下,金帅强压怒火,开口说道:“让首恶的家人活着为其赎罪,使其余生都在痛苦与悔恨中度过,你不觉得如此更能给世人以深刻的警示么?”金帅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顿时议论声四起,群臣交头接耳,各抒己见。那紫衣大臣听闻此言,亦是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权衡其中利弊。
赵祯静静地看着下方议论纷纷的朝臣,并不着急表态。这时,一名身着绯衣的大臣快步出列,声音洪亮地奏道:"智勇爵之策,既合律法又显仁德,臣深以为然!"
“臣附议……臣附议…”一时间,众多大臣纷纷站出来,表达对金帅建议的支持。
此时,那紫衣大臣也已然明白局势,心中暗自思量,确实如金帅所言,活着的警示或许远比单纯的处死更具价值。想通此节,他不再固执己见,也站出来表示同意。
赵祯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诸位爱卿一致认为智勇爵的建议切实可行,着文相总领中书省、刑部、三司,彻查此案。遇疑难处,可随时问询智勇爵。”
“臣,遵旨。”众人齐声领命。至此,这场因兖王之乱引发的朝堂纷争,算是暂时落下帷幕。
退朝之后,金帅径直来到御书房。见到赵祯,金帅再次详细汇报了辽国那边的军事动向。他说道:“官家,眼看快要入冬,北方气候严寒,于行军作战极为不利,此时不宜展开大规模战斗。可待天气转暖之后,再启动大规模军事行动。不过,当下倒是可以考虑对大理用兵。大理地区受天气影响相对较小,且我朝军事学院已着重培养了一批熟悉当地地形的将领。只是大理山地众多,不利于大军全面展开战斗,臣已令他们以营级为单位,灵活开展军事行动。另外,臣还计划跨海远征高丽。”
赵祯听闻,只是微微点头,神色间已没有往昔听闻此类军事计划时的那般兴奋。待金帅汇报完毕,赵祯神情略显忧虑,缓缓开口说道:“熹哥儿,你为我大宋开疆拓土,打下这广袤的疆域,朕心中甚是欣慰。只是,朕至今后继无人啊!朕日夜忧心,生怕有朝一日……这天下该何去何从?朕那些族人,会不会趁机四处点燃烽火,扰乱天下。”
“官家,关于继承大统之事,还需您自行设法妥善解决。不过,若是担心天下大乱,倒确实还有些办法,能从根本上杜绝此类隐患。”金帅思索片刻后说道。
“噢?说来给朕听听。”赵祯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
金帅神色认真,有条不紊地说道:“其一,可将您的族人化整为零,分封至一些特定地域,让他们自行经营管理。令其各安生计,严禁横征暴敛;扰民生计。其二,这些分封之人,绝不能拥有军权,以防拥兵自重,威胁朝廷。其三,各地驻军的最高长官,每四年必须进行更换,如此一来,基本能够杜绝军队与地方势力相互勾结。此外,我们还有退役士兵在暗中监督,如此,他们稍有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朝堂的监察。”
赵祯听闻金帅所言,轻轻叩击着面前的案几,眼眸之中满溢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由衷赞道:“好!此计当真是思虑周全,妥帖至极。”
金帅神色一凛,面容严肃地整了整衣袖,而后恭敬地拱手,声音沉稳且掷地有声:“官家,欲要保我大宋江山千秋万代、永固如初,仅仅依靠完善的制度,恐怕还远远不够。必须辅以强有力的震慑之策,才能令各方势力安分守己。不过,臣接下来所要进言的内容,还望官家莫要心生疑虑,误会了臣的本意。”
赵祯听闻,爽朗地大笑起来,伸手点了点金帅,笑骂道:“你这小子,如今倒是学会故弄玄虚、卖起关子来了!朕岂是那般心胸狭隘、容不得人言之人?但说无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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