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前的血腥味引来巡逻的妖族卫兵，为首的狼耳青年盯着地上三具尸体，獠牙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人类，灵都禁止私斗。”
慕寒甩了甩手上的血，指腹擦过衣角残留的匕首淬毒痕迹：“他们带着毒刃闯进来。”
狼耳青年凑近尸体嗅了嗅，突然揪起其中一人染血的衣领，瞳孔收缩：“这是银尾族的人！”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鹿角妖族挤开人群，盯着尸体脖颈处青紫的手印：“银尾族和人类有什么仇？除非……”
他抬头，目光如炬，“有人故意挑唆！”
围观的妖族窃窃私语，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人类的狡猾。
天音挡在慕寒身前，声音清冷：“事情还没查清楚，女皇陛下让慕寒暂住，谁敢闹事就是抗命。”
狼耳青年冷哼一声，招呼卫兵抬走尸体：“这事我会上报，灵都容不得杀戮。”
待人群散去，鹿角妖族凑近慕寒：“跟我来。”
他转身钻进错综复杂的树屋巷道，脚步快得像是要把人甩在身后。
天音正要跟上，慕寒抬手拦住她：“我自己去。”
巷道里弥漫着奇异的花香，鹿角妖族在一座挂满风干兽骨的树屋前停下，回头确认无人跟踪后，压低声音：“银尾族向来老实，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他从兽皮口袋里掏出半枚破损的骨哨，“一天前，我在青藤林旧址捡到这个。”
慕寒接过骨哨，上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
指尖触到凸起的部分时，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那纹路和他在龙族试炼中见过的虫族图腾，竟有几分相似。
“青藤林被烧那晚，我看见有黑影在树林里穿梭。”
鹿角妖族的鹿角微微颤动，“不是普通妖族，它们身上有腐烂的味道。”
慕寒摩挲着骨哨边缘：“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敢和女皇叫板。”鹿角妖族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犬齿。
“而且我想知道，人类到底能不能帮妖族报仇。”
离开鹿角妖族的树屋，慕寒在灵都错综复杂的街道上漫无目地的走着。
路过集市时，几个贩卖灵果的妖族突然收摊离开，连滚落满地的果实都顾不上捡。
顺着他们惊恐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身披黑羽斗篷的老者正缓步走来，所过之处，妖族纷纷低头避让。
“那是黑羽长老。”天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罕见的紧绷，“他掌管妖族刑罚，手段狠辣。”
黑羽长老在慕寒面前停下，斗篷下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甲足有半寸长：“人类，在灵都杀人，胆子不小。”
“他们想杀我。”慕寒直视那双浑浊的眼睛，注意到对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暗红印记，像是某种灼伤。
“证据？”黑羽长老冷笑，指甲几乎要戳到慕寒面门。
鹿角妖族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举起骨哨：“长老，银尾族的人手里有这个，和青藤林的事有关！”
黑羽长老的目光扫过骨哨，浑浊的眼珠突然剧烈转动，伸手去抢：“妖物邪祟，拿来！”
慕寒先他一步握住骨哨，腕间龙力涌动：“长老这么着急，是怕什么？”
四周空气骤然凝固，黑羽长老的斗篷无风自动，露出半截布满暗纹的手臂。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身着白衣的侍女匆匆跑来：“长老，女皇陛下召见。”
黑羽长老狠狠瞪了慕寒一眼，转身离去。
鹿角妖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险，这老东西最近脾气越发古怪。”
天音眉头紧锁，盯着黑羽长老远去的背影：“自从青藤林被烧，长老们确实有些不对劲。”
她突然压低声音，“慕寒，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有股腐臭味？”
入夜，慕寒躺在树屋的兽皮床上，手中骨哨泛着幽光。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翻身躲到阴影里，只见两个妖族鬼鬼祟祟靠近，其中一人腰间挂着黑羽长老的令牌。
“那人类警惕性太高，白天根本没机会下手。”
“等他出了灵都就好办，黑羽长老说了，不能让他活着把骨哨的事传出去……”
话音未落，慕寒如鬼魅般掠出，扣住两人咽喉：“谁是幕后主使？”
“你以为我们会说？”其中一人突然狞笑，嘴角渗出黑血，竟是咬破毒囊自尽。
另一人也如法炮制，眨眼间没了气息。
慕寒蹲下身检查尸体，在其中一人鞋底发现半片鳞片，暗紫色，边缘带着锯齿状缺口——和龙族试炼中虫族战舰的外壳材质一模一样。
第二天，天音带来消息，黑羽长老向女皇提议将慕寒驱逐出灵都。
两人在灵宫前的阶梯上，正巧遇见银尾族族长。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恨意：“人类，我三个儿子都死在你手里！”
“他们想杀我。”慕寒平静道，“而且你不觉得奇怪？银尾族向来安分，为何突然对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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