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生物学父亲概率。”
霍沉用钢笔尖敲了敲鉴定书，深灰色西装袖口下露出半截机械腕表，秒针跳动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说说你的条件。”
“霍总当初在医院说得多决绝，现在倒是……”
“小沉！”
雕花木门被水晶手杖撞得哐当作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裹着香云纱披肩冲进来，翡翠耳坠随着喘息剧烈晃动。
她身后跟着四个捧着金丝楠木盒的管家，盒中整整齐齐码着深红色证件。
姬小颂瞥见烫金“不动产权”字样，少说有二十余本。
老太太颤巍巍的手抚上姬小颂小腹，眼泪簌簌落在高定套装前襟：“六周零三天对不对？奶奶算过日子了，是我们霍家的福星啊！”
她突然转身用手杖戳霍沉膝盖，“混账东西！当年你爷爷四十五岁才得子，你爸四十三岁才有你，霍家祖宅的送子观音像都落灰三百年了！”
霍沉绷紧下颌线后退半步，昂贵的手工皮鞋碾过满地散落的鉴定资料。
姬小颂注意到他扶老太太时特意屈膝的姿势，那是她第一次在这男人身上看到近似温情的模样。
“这是中央公园西15号、龙宫花园……”
老太太抖开房产证，如数家珍，说到一半，直接将所有的东西推到姬小颂手中。
不仅如此，她还从披肩下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串璀璨夺目的祖母绿项链，颗颗宝石饱满圆润，散发着幽光。
“丫头，刚刚那些房产，是奶奶给你的第一个见面礼。这个是奶奶给你的第二个见面礼，这每一颗祖母绿都是历经数代挑选而来，价值连城，希望你能喜欢。”
她将项链轻轻放在姬小颂手心，又接着说，“我们霍家在全球有数不清的不动产，每一个家族子弟都能得到一份信托基金，当然，作为孕育孩子的母亲，日后也会有相应的待遇。但现在，咱们先不聊那些复杂事儿。”
老太太转身，对霍沉说道：“小沉，不管你之前怎么想，这孩子是上天赐给霍家的宝贝，你必须妥善处理。”
霍沉抿紧嘴唇，下颌线紧绷，没有回应。
这时，老太太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上面的金额足以让大多数人目瞪口呆，她递给姬小颂，温和地说：“孩子，这是给你这段时间调养身体用的，买点喜欢的东西，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姬小颂盯着手中的项链和支票，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内心如同烟花绽放般狂喜，脸上却极力克制着，嘴角微微颤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淡定。
她在心里疯狂呐喊：“这么多钱！给她一百辈子都花不完啊！”
表面上却只是故作矜持地点点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谢谢奶奶，这太贵重了。”
实际上，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支票，生怕这是一场美梦，一松手就会消失。
老太太又拉着姬小颂的手，亲昵地拍了拍，说道：“丫头，你放心，奶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姬小颂抬起头，对上老太太满是慈爱的目光，用力地点点头，乖巧地应道：“奶奶，我知道您是好人。”
霍沉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开口道：“奶奶，您先别太激动，这件事我会处理。”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老太太却不买账，用手杖重重地敲了下地面，提高音量：“你处理？你之前处理得一塌糊涂！现在这孩子都快有了，你就给我好好负起责任来！”
霍沉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姬小颂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好不容易憋住，轻咳一声掩饰过去。
“小沉，你爷爷和你爸都是老来得子，咱们霍家已经太久没有新生命的消息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你可不能搞砸。”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眼眶微微泛红。
霍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对上这个老太太，他也是没辙。
“奶奶，我知道了，您先别太操劳，注意身体。”
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与顺从。
老太太这才稍稍缓和了神色，她拉着姬小颂的手，细细叮嘱：“孩子，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奶奶说，别客气。奶奶也会派一个管家给你，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姬小颂眼睛亮晶晶的，忙不迭点头，“谢谢奶奶，我肯定不客气，嘿嘿。”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露骨，赶紧收住笑容，装出一副端庄模样。
老太太又交代了几句，在管家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办公室。
离开前，还不忘回头瞪霍沉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好好对待人家姑娘。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霍沉和姬小颂两人。
霍沉走到窗边，背对着姬小颂，双手插兜，望向窗外繁华的都市街景，开口道：“既然奶奶给了你钱，也表明了态度，关于孩子的事，我也不会逃避。但我们之间，得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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