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绝尘道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仙风道骨、遗世人间的谪仙感，此刻他脸上多了些凡人常有的喜怒哀乐。
嗷，不对，没有喜乐，只有哀怒哀，此刻脸上怒形于色。
“小子！你可知你毁了多少绝世法典？”
“书架上的每一样，但拎出去，都足够开个中型宗门！”
“清衡，这是就是选的好宗主吗？？？”
“滚过来给我个交代！！！”
清衡本来也在惋惜这些秘籍被毁，心痛不已，他刚想出言教训秦越，却听到绝尘师叔责骂，顿时牛脾气也上来了。
他负手，鼻孔朝天，“师叔啊，我现在没身份，不能和您讲话啊。”
“你！！！”
绝尘道人感觉心脏都有些被攥住了，来禁地百余年中，还是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
一旁的始作俑者秦越拍了拍肩上的灰尘，“绝尘长老，就让我出去吧，不然待会指不定还搞出更大破坏。”
“你！”，一向能言善辩的绝尘，此刻竟然词穷了。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不交出篆本，不能出此门！”
“你若还能在再毁一本典藏之经，算是我这个玄仙没用！”
“绝尘长老火气别这么大，您一把年纪了，气坏了可不好。”，秦越一边慢悠悠地道，一边从神识纳戒中取出方才书架上十余本各种功法、秘籍，“您就算再怎么恪守规矩，也没办法让这些古籍回来，不是吗？”
方才他发动控火术的瞬间，便一心二用，让绅士纳戒将这书架上的十几本死物转移。
这些古籍虽然珍贵，但毕竟不是什么高阶认主的灵器，不需要炼化便可直接转移。
烧毁的，不过是个书架而已。
“这些你都没毁？”，绝尘道人望着这些失而复得的古籍怔怔出神。
虽然这些是档次最差的古籍，百年下来他或许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方才他真正失去后，才觉得这些古拓是多么弥足珍贵。
这些灵剑宗多少前辈先烈，誓死守护至今的宝物啊！
“绝尘长老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晚辈怎可轻易损毁。”
“只不过晚辈想告诉道长的是，您有不可失去的东西，晚辈和清衡师兄也有。”
“我所重刻的篆本，只可使用一次，且晚辈可立下血誓，决不将这些篆本外传，只我自己修行用。”
“如此可以吗？绝尘长老？”
秦越说着，一边把这厚厚十几本古籍整齐码好，摆到绝尘道人面前，一边用灵剑划破手指，立下一份标准的血契。
血誓内容大抵意思便是，这些拓本哪怕命没了，也绝不给任何人观摩。
绝尘道人看着这些古籍良久未曾开口，过了许久，他才转向清衡道：
“清衡，你有眼光，选的新宗主...比你强......”
清衡：“……”
“？？？？？？”
“不是您老是夸我，还是骂我呢？怎么听您说话这么别扭呢？”，清衡心中暗骂了句，干脆转过头去不看绝尘道人。
这个师叔，今天可算给他气坏了。
秦越说完，绝尘道人还是未应允，不过藏经阁的门却啪地一声开了。
秦越见状，拱手行礼，“多谢长老成全！”
随后便踏出藏经阁，清衡也一脸愤愤地跟上。
两人沿着山道缓缓离去，身后禁地依旧静谧如初。
走出禁地，秦越小声地清衡抱怨道：“师兄，你这宗门的太上长老都如此迂腐吗？”
清衡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复杂道：
“我也想不明白，当年这些师叔未突破渡劫境时，皆是侠肝义胆，极其通情达理。可一旦踏入真仙境，便纷纷变得如此淡漠、死守规矩，不近人情。”
秦越微微一怔，好奇道：“那为何吴....不对，清扬师尊为何与他们不同？”
清衡神色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师尊当年突破真仙境后，初时也曾一度淡漠疏离，后来听闻我在天宗险些丧命，这才有所转变，逐渐恢复往日的性情。”
秦越若有所思，看来突破真仙境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会让人性情大变。
日后找个机会问师尊一下。
“不说别的，单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绝尘长老可是玄仙境，莫说你如今的实力，便是再提升数百倍，也经不起他老人家随手一挥的。”
清衡淡淡道，想起秦越突然对太上长老出手的瞬间，他的心还是猛跳。
秦越却毫不以为意，眉头一挑，轻笑道：“玄仙又如何，他不是恪守陈规吗，以他的性格必然会遵守规则，不对掌门出手，师兄你信不信，我在他头上拉尿他都不敢拿我怎么样。”
清衡愣了愣，旋即无奈地摇摇头，瞪着秦越道：“我看你是没见识过玄仙的真正威压，若绝尘师叔真生气了，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师兄你就是太窝囊了，做什么事前前瞻后怕，也难怪宗门在你手里如此不景气了。”
“你这小子！”清衡听了顿时好气又好笑，他气极反问道：“好好好，既然我窝囊，今日便是你这代理宗主的第一天，那你打算干点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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