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带着白菁菁一路御剑南下，回到杂役峰的小木屋中。
推开门，屋内朴素至极的陈设依旧。
他不禁笑了，
忘了自己已然是这灵剑宗的一宗之主，居然还选择蜗居在这杂役峰的偏僻木屋内。
着实有些不适宜了。
若宗门内举行一个评选历届最清廉宗主大赛，那么他肯定会投自己一票，并且稳妥妥地拿下第一。
木屋也就木屋吧。
倒也无妨，秦越对这些身外的虚物看得很轻，反正有宗主令在手，宗门之内皆无敌，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座小破木屋倒也还有丝家的韵味，索性也懒得搬啦。
等日后清衡完全退位，再接手灵剑峰便是，那可是处好地方。
他随手在小院里布下一道隔绝光景、声音和神识的屏障，这是一门类似障眼法的神通。
施展神通后，神通所笼罩的范围内，就算这里面发生的动静再大，也不会惊扰到外面的人，引得其他人来围观。
他已至化神境，所以也能布下这神通来。
只是现在能力还太弱，所能笼罩的范围，就堪堪将小院给围了进去而已。
待神通完全布下后，秦越这才淡淡地看了看手中的锁链。
锁链的另一边是沉默不语的白菁菁。
白菁菁此刻看起来神情极为复杂，她低垂着头，散乱的长发遮盖住了半张脸，看起来倒也有那么几分病娇美人的味道。
秦越知道这家伙是个伪装高手，打不过时便示弱求好，若是能打得过自己，便会把自己往死里整。
抬手勾起白菁菁的下巴，秦越从她的眼底能看出无数情绪，有愤怒、恐惧、不甘，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他漫不经心地坐在床沿上，抬手一扯锁链，白菁菁便被迫走上前几步，停在他跟前。
“白菁菁，你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人了吧？”
白菁菁闻言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眼中升起一抹怨毒，但很快便被她掩盖了过去，依旧低头不语。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你且听好。”，秦越淡淡开口。
白菁菁听到这话，不由得呼吸都缓了几分。
自从数年前她被清婉真人给幽禁了起来，出来后发现这大师兄好似变了一个人。
之前的大师兄绝对不会如此凶残无情。
现在的大师兄让她都感到害怕，如若不听他的，恐怕自己真的会没命！
她念及此，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两只尖尖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清衡说让我带你去长生天，可.我.并.不.信.任.你！”
“所以，我给你的选择是，其一，要么和我血契，成为我的契兽。”
“成为我的契兽后，我们便命运同体，我自然不会伤害你。”
“其二......”
“不可能！！！”，白菁菁还未等秦越说完，便气冲冲地打断，她听到‘契兽’二字，脸色便骤然阴沉下来，朗声开口道：“我选第二种！！！”
“大师兄，你想杀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了，何必如此羞辱我？”
白菁菁的声音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在妖族的认知中，只有弱小无助的妖兽才会委曲求全地成为人类的契兽。
越是强大的妖兽，一般越不可能成为人类的契兽。
因为契兽的仪式规则，都是人类修订的，无论如何契兽仪式完成后，人类修士永远占据主导地位，而妖兽则类似依附于人类的下属一般。
越是强大的妖，越是自傲，到了神兽这一阶层次，更几乎自傲到了极点。
要想祂们附庸成为人类的下属，可远比杀了祂们还要更加难。
除非是神兽会认定自己的天命之人，例如沐妍宁和真龙。
还有在神兽幼年期便救下祂，随后又刷爆好感度，神兽才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契兽。
秦越此时显然两种情况都不符合，
而白菁菁骨子里流淌着的神凰血脉告诉她，绝不能答应秦越的要求。
秦越仿佛早就料到白菁菁会如此反应，不慌不忙地点点头，语气淡漠：
“很好，你选择了其二。”
“其二，便是我既然信不过你，留你在身边定然是个祸害。”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他打了个响指，神识沟通项圈法器，启动了法器两成九的威能。
啊——！！！
剧烈的痛楚瞬间席卷白菁菁全身，她的七窍立刻开始流淌鲜血，脸色迅速变得惨白无比，娇躯剧烈颤抖，忍不住跪倒在地。
“大师兄，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她的声音变得凄厉，之前的高傲与冷漠瞬间化作飞灰，只剩下痛苦的哀求。
秦越静静地看着白菁菁痛苦的模样，脸上并没有半分怜惜之色，反而像是在静静欣赏着。
他很好奇，天玄最强大的妖族神凰一族，真的能在生死间坚守底线吗?
过了许久之后，看到白菁菁被折磨地奄奄一息，他才问道：
“现在，你愿意做我的契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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