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舒的亲人呢,都死在了那一场灭门里,就连真正的沈玉舒如今对他们也只剩下脑海中残存的一些记忆。
她不由长叹一口气,心中默念,既然占了这身体,拥有了她的记忆,那么为她查清真相也算是还她这一世重生的恩情。
记忆中,沈玉舒的姐姐最喜欢金凤蝴蝶样式的步摇,她的哥哥最喜欢舞刀弄剑总缠着沈父要买,沈母总是抱着最小的沈玉舒看爹爹教哥哥习字练武。一切都是普通家庭该有的和谐,家庭关系上,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所以到现在,哪怕她知道了许多真相,却依旧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丧心病狂的毁掉了这平淡的一切。她蹙着眉,抬手捂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装着的是沈母给她最后的念想。
可一想到这对母子,她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她每晚睡觉都在思念自己的爸妈,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女儿离世的消息,应该和她一样痛苦绝望,只是她没有办法了,她回不去了……
泪水不知何时跌落了下来浸透了包裹药材的纸张,像是脑海中的思念晕开了一片。
顾曦延见到沈玉舒时沈玉舒便是顶着两个哭的红肿的眼睛,端着早已凉透了的药,没魂儿似的招呼也没打就进了听风苑。
“这是怎么了,你师姐不要你了,还是说顾曦月并没有放弃对你的纠缠?”顾曦延半躺在床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问沈玉舒,在他眼里沈玉舒不过是个脑子不太好,无城府,无心机的小丫头。
这样的人好沟通,也好利用。
“多谢二公子关心,师姐自是不会要我的。至于大公子,自从上次我踩了他一脚之后,这几天怕是躲我都来不及,免得连累了自己的名声。”沈玉舒怅然的说道。
“这就是了,认识你到现在,总是说话不过脑子。”顾曦延淡淡的道。
沈玉舒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二公子说的是,玉舒是说话不太过脑子所以才会一句话让整个丞相府都陷入了的京都舆论的最高峰,让你们都跟着出了名儿。二公子,用药吧!”沈玉舒将药端到他面前堆出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顾曦延看了看药闻了闻道:“我倒是不怕被你连累,不过要是大家都知道顾曦月好的是这口儿,怕是他那些小妾们都要争先恐后的去做断袖了,到时候最惨的还是他自己。今天的药欠火候,不喝也罢。”说完也不看沈玉舒一眼,目光便又回到他手中的那本《论语》上。
他怎么知道药欠火候?沈玉舒是已晾凉了端过来的他还能闻到?这个顾曦延鼻子真灵敏。
转念一想,顾曦月的那些小妾们都变成了断袖,那顾曦月还不得杀了她泄愤,一想到顾曦月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却满脸扭曲的冲向她,她心中一个哆嗦。
不过这样的场景想一想都很过瘾。
沈玉舒见顾曦延不喝药只好端着药打算出门,忽听顾曦延说了一句,“今日你不用再来,我这里有客。想出门的话找曹管家,荣楠通过声儿了!”
沈玉舒听这样说,心中一暖,这个顾曦延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冷冷淡淡的。
话说回来什么样的人才会把宴客的时间放在清明这一天,奇怪的二公子,变态的顾曦延!不过照他这样说,沈玉舒接下来的一天时间是自由的了,她可要好好计划一下!
距离宵禁的时辰不远,城外的渭河边上还聚集着许多放河灯的百姓,沈玉舒拿着自己的河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比之下比较清静的河畔,蹲下身子用火折小心的点亮了河灯的灯芯。
渭河里已经有不少河灯,大都是清一色白莲式样。沈玉舒看着手里点亮的白莲河灯,想起京都的人又把它叫做长生灯,每年清明都会在渭河放灯许愿,一是愿家人平安,二是愿逝者得以安息。
沈玉舒不会扎河灯,所以只得厚着脸皮求着冯玉华帮她扎了一个。自己扎了几个时辰都没扎出来的河灯,冯玉华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做好了,当然冯玉华是因为叶知秋在场的缘故,不想在对方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才勉为其难的给她扎了一个。所以沈玉舒不敢再让他们陪她来放河灯,只告诉他们天黑之前她一定回去,之后便只身来到城外的渭河边上。
沈玉舒将河灯放在河岸边的石子滩上,见四下无人跪向西方,双手合十对天许愿道:“愿沈玉舒的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姐姐能在西方极乐世界永修德行,早日投身一户好人家不再受轮回之苦!也愿沈家其他亡灵得以超度投身好人家。更愿爸妈能早日走出失去我的痛苦,好好生活,我……”沈玉舒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只好朝天磕了三个头便把河灯小心放入了河中,目光跟着河灯慢慢飘远,心也跟着飘向远方。
只可惜沈玉舒不会念经文,所以只能跟着河灯一路向下游走去,并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重复着自己刚才的心愿。直到河灯打了个旋儿随着河流的走向消失在远方,她才转身向京都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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