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种性本来同,海纳无穷。
千思万虑终成妄,般般色色和融。
有日功完行满,圆明法性高隆。
休教差别走西东,紧锁牢。
收来安放丹炉内,炼得金乌一样红。
朗朗辉辉娇艳,任教出入乘龙。
无数种性原本相同,就像大海能容纳无穷无尽的事物。
千思万虑最终也会成为虚妄,种种事物都和谐融合。
等到有一天功德圆满、修行完成,便能使圆明的法性高高隆起。
不要让差别之心引领自己走向西东,要紧紧锁住心猿意马。
将其收回来安放在丹炉之内,炼就得如同金乌一样火红。
明亮闪耀且娇艳动人,任凭其出入都可乘龙。
话说三藏遵循菩萨的教旨,收留了行者,与八戒沙僧剪断二心,约束猿马,同心协力,赶往西天。
说不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经过了夏天炎热的日子,又到了深秋的霜景,只见那:
薄云断绝西风紧,鹤鸣在远处山峰的霜林显得如锦缎般美丽。
景色正显苍凉,山长水更长。
征鸿从北方边塞飞来,燕子归向南方小路。
旅途上害怕孤单,僧衣容易感到寒冷。
师徒四人,向前行进,渐渐觉得热气蒸人。
三藏勒住马说道:
“如今正是秋天,怎么反而有热气?”
八戒说道:
“原来您不知道,西方路上有个斯哈哩国,是太阳落下的地方,俗称天尽头。”
“到了申酉时,国王派人上城,擂鼓吹角,声音混杂像大海沸腾一样。”
“太阳是真火,落到西海之间,像火淬炼水,接着声音滚滚沸腾;如果没有鼓角的声音混淆耳朵,就会震杀城中的小孩。”
“这里热气蒸人,想必是到了太阳落下的地方。”
大圣听说,忍不住笑道:
“呆子别乱讲!要说斯哈哩国,还早着呢。”
“像师父这样反复不定,这样耽搁,就算从小到老,老了又变小,经历老小三生,也到不了。”
八戒说道:
“哥啊,依你说,不是太阳落下的地方,为什么这么酷热?”
沙僧说道:
“想必是天时不正常,秋天却像夏天的时令。”
他们三个正在争论,只见路旁有座庄院,是红瓦盖的房屋,红砖砌的围墙,红油漆的门,红漆的板榻,一片都是红的。
三藏下马说道:
“悟空,你去那人家问问情况,看看这炎热的原因是什么。”
大圣收起金箍棒,整理好衣裳,扭捏着做出斯文的样子,走下大路,径直走到门前观看。
那门里忽然走出一个老者,只见他:
穿一件黄不黄、红不红的葛布深衣,戴一顶青不青、黑不黑的篾丝凉帽。
手中拄着一根弯不弯、直不直、有节的竹杖,脚下踏着一双新不新、旧不旧、拖拉的靴子。
脸像红铜,胡须像白练。两道长寿的眉毛遮住碧绿的眼睛,一张瘪嘴露出金色的牙齿。
那老者猛地抬头,看见行者,吃了一惊,拄着竹杖,喝道:
“你是哪里来的怪人?”
“在我这门前干什么?”
行者行礼说道:
“老施主,别怕我,我不是什么怪人,贫僧是东土大唐派往西方求经的。”
“师徒四人,刚到宝地,见天气炎热,一方面不明白原因,二来不知道地名,特地拜见请教一二。”
那老者这才放心,笑着说道:
“长老别见怪,我老汉一时眼花,没认出您的尊容。”
行者说道:
“不敢。”
老者又问道:
“您的师父在那条路上?”
行者说道:
“那南边大路上站着的不就是!”
老者说道:
“请过来,请过来。”
行者高兴,把手一招,三藏就同八戒、沙僧,牵着白马,挑着行李走近,都对老者行礼。
老者见三藏风姿俊美,八戒沙僧相貌奇特稀少,又惊又喜,只得请进屋里坐,叫小的们看茶,一边准备饭。
三藏听了,起身道谢道:
“敢问公公,贵地正逢秋季,为什么反而炎热?”
老者说道:
“我们这地方叫做火焰山,没有春天秋天,四季都热。”
三藏说道:
“火焰山在那边?”
“会阻碍西行的路吗?”
老者说道:
“西方去不得。”
“那山离这里有六十里远,正是去西方的必经之路,却有八百里火焰,四周寸草不生。”
“如果要过那山,就是铜脑袋、铁身躯,也要化成汁水。”
三藏听了,大惊失色,不敢再问。
只见门外一个年轻男子,推着一辆红车,停在门旁,喊道“卖糕!”
大圣拔出一根毫毛,变成一个铜钱,向那人买糕。
那人接过钱,不管好坏,揭开车子上的衣服包裹,热气腾腾,拿出一块糕递给行者。
行者托在手中,好像火盆里的灼热炭火,煤炉内的红钉子。
你看他左手倒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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