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连忙双手拿一个红枣儿茶钟献给唐僧。
他见八戒身材高大,就认为是大徒弟,沙僧认为是二徒弟,见行者身材小,认为是三徒弟,所以第四杯才献给行者。
行者眼尖,接过茶钟,早已看到盘子里那茶钟是两个黑枣儿,他说:
“先生,我和你换一杯。”
道士笑着说:
“不瞒长老说,山野中贫穷的道士,茶果一时间没有准备齐全。”
“刚才在后面亲自寻找果子,只有这十二个红枣,做成四杯茶敬献。”
“小道又不能空着陪坐,所以将两个次等的枣儿做成一杯奉陪,这是贫道的恭敬之意啊。”
行者笑着说:
“说哪里话?”
“古人说,在家不是穷,路上穷死人。”
“你是住家的,怎么说穷!”
“像我们这种行脚僧,才是真穷呢。”
“我和你换换,我和你换换。”
三藏听了说:
“悟空,这位仙长实在是好客的意思,你吃了吧,换什么?”
行者无奈,将左手接过,右手盖住,看着他们。
却说那八戒,一方面饥饿,另一方面口渴,原本就是食量极大的,见那茶钟里有三个红枣儿,拿起来连茶钟里的都咽进肚里。
师父也吃了,沙僧也吃了。
一会儿工夫,只见八戒脸色变了,沙僧满眼流泪,唐僧口中吐白沫,他们都坐不住,晕倒在地。
这大圣心里明白是中毒了,将茶钟举起来,朝着道士的脸猛摔过去。
道士用袍袖隔开,当的一声,把那个茶钟摔得粉碎。
道士发怒道:
“你这和尚,十分粗俗!”
“怎么把我的茶钟打碎了?”
行者骂道:
“你这畜生!”
“你看看我的那三个人怎么样了!”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却用毒药茶药倒我的人?”
道士说:
“你这个村野畜生,闯下祸来,你难道不知道?”
行者说:
“我们才进你家门,刚刚安排了座位,说到籍贯,又不曾有什么不当言语,哪里闯下什么祸?”
道士说:
“你可曾在盘丝洞化斋?”
“你可曾在濯垢泉洗澡?”
行者说:
“濯垢泉是七个女怪。”
“你既然说出这话,必定与她们有勾结,必定也是妖精!”
“别跑!吃我一棒!”
好个大圣,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一晃,像碗口那么粗细,朝着道士的脸打去。
那道士急忙转身躲开,取出一口宝剑来迎战。
他们两个互相叫骂着打斗,早就惊动了里面的女怪。
那七个女怪一起拥出来,叫道:
“师兄暂且别费心,等小妹子们捉拿他。”
行者见了越发恼怒,双手轮动铁棒,抛开招式,滚进去乱打。
只见那七个女怪敞开怀,挺着雪白的肚子,从肚脐孔中施展法术:
骨都都地丝绳乱冒,搭起一个天篷,把行者盖在下面。
行者见情况不妙,就翻身念动咒语,打个筋斗,猛地冲破天篷逃走了,忍着性子,气呼呼地立在空中观看,只见那怪的丝绳光亮,纵横交错,却是穿梭的经纬,不一会儿,把黄花观的楼台殿阁都遮得没有了踪影。
行者说:
“厉害!厉害!幸好不曾被她们捉住!”
“怪不得猪八戒摔了好多跤!”
“像这样该怎么办!”
“我师父和师弟又中了毒药。”
“这伙妖怪齐心合意,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等我再回去问问那土地神。”
好个大圣,按下云头,捻着诀,念声“唵”字真言,又把那个土地老儿拘来了,土地老儿战战兢兢跪下在路旁叩头说:
“大圣,您去救您师父的,为什么又转回来了?”
行者说:
“早上救了师父,往前走了不远,遇到一座黄花观。”
“我和师父等人进去看看,那观主迎接。”
“刚说话间,被他用毒药茶药倒了我师父等人。”
“我幸好没喝茶,举棒就打,他却说出在盘丝洞化斋、濯垢泉洗澡的事,我就知道那家伙是妖怪。”
“刚举手对抗,只见那七个女子跑出来,吐出丝绳,老孙幸亏有见识逃走了。”
“我想您在这里当神,一定知道他的来历。”
“是什么妖精,老实说出来,免得挨打!”
土地叩头说:
“那妖精到这里,住了不到十年。”
“小神自从三年前检查之后,才见到他的本相,是七个蜘蛛精。”
“她们吐出的那些丝绳,是蛛丝。”
行者听了,十分欢喜说:
“照你说,倒是小事。”
“既然这样,你回去,等我作法降伏他。”
那土地叩头离去。行者来到黄花观外,把尾巴上的毛捋下七十根,吹口仙气,叫道:
“变!”
立刻变成七十个小行者;
又把金箍棒吹口仙气,叫道:
“变!”
立刻变成七十个双角叉儿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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