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人如玉的脸隐藏在夜色的暗影之中,身上披了一件鸦青色薄袍,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在摇曳的烛火中投下淡淡阴影。
他微微勾唇,原来她给他取名安儿,那孩子眼睛生灵秀,像她。
男人抚上自己下唇,眼中似有碎光流动,安儿嘴唇像他。
他心尖猛的颤了下,原来寻常人家简单的温馨便是他一生所求。
不过一瞬,男人眉宇紧皱,脸上出现一种难耐的苦痛,犹如被人捅了一刀,又狠狠地搅动几下,感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听不见隔壁的声响,正因这样,他脑中浮现的全是她靠在另外一个男人怀中,正在接受着他的宠爱,三人尽享天伦之乐。
他心中岂能好过。
男人眼底乍然浮现一抹猩红,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央央,我来接你回家。”
......
叶央逗弄着安儿,随意说道:“没想到周墨明日也会离开梧州,他堂兄应当也与周墨性子差不多,看起来不像坏人。”
沈珏神色凝重,只有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才有片刻柔软,叮嘱道:“总之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周墨堂兄,坏人不会写在脸上。”
他伸出手在叶央脸上轻轻摩挲,“我明日就要离开梧州,你知道我最放不下你.....”
“若是普通行程,我便将你带上,可剿匪之事凶险,但我答应你不会耽误太久,你在这乖乖等我回来。”
男人眼倾泄出的柔情蜜意似将叶央融化,她一听到凶险二字,忍不住揪心,虽然她不是很愿意承认,但她有些舍不得他。
“沈珏,你要平安回来。”叶央微微偏头,贴近他的掌心。
肌肤的热度在两人之间传递,男人目光在她脸上辗转流连,他看了她许久,印进心底的容颜早已被他描绘千遍,万遍。
只是怎样都不会厌。
叶央脸颊微烫,率先收回视线,她咬了咬唇,“沈珏,要不...今晚你就睡我那.....”
闻言,沈珏心中大喜,虽然她不说,他也会抱着她睡,可亲口听到她说出这些话,到底感觉是不一样,就像深藏已久的他终于被承认了一样。
地位不言而喻发生了变化。
“央央,今晚我伺候你。”
叶央夹住安儿耳朵,嗔他,“你别胡说,今晚老实睡觉,明日你还要赶路。”
“你莫非不信我,伺候好你之后,我还能以一敌百。”他转了转窄袖,眉眼间气势如虹,一股锐不可当之势。
叶央听不下去,催促沈珏去沐浴,自己则抱着安儿回房哺乳。
深夜,女人太过疲劳陷入深睡。
两个男人却都无心睡眠,皆是深深怅然,一颗心如浮萍,飘飘浮浮始终无法踏实。
很快,日升白昼,沈珏亲了下正在熟睡的小娘子,勾了勾唇,“等我央央。”
男人走后,叶央睁开双眼,鼻子一酸,强忍着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她飞快的跑到门外,已经没有他的影子,屋外却飘下雪花。
她抬眸看向天空,唇角勾起一个难受的笑意,雪花很美,亦很冷。
斗方声音响起,“夫人,您没有穿鞋还请回屋。”
叶央看向双脚已被冻得通红,惊觉自己过于慌乱,自哂的嗟叹一声,旋即回到屋内,暖了暖脚。
他又不是不回来,以前如何生活,照旧便是。
她如是宽慰自己,只是在看见沈珏留下的衣物时,那种淡淡的失落自心底涌上喉头,不上不下。
“笃笃笃。”
院门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叶央赶紧收拾好,往院中走去。
“夫人,是隔壁的人。”
叶央问:“周墨?”
斗方,“不是,周墨昨夜已经离开梧州,是他堂兄。”
叶央诧异,“周大哥这样快离开,看来他娘病的很重。”
“夫人,侯爷说您不能见其他男人。”
“.......”
“那干脆将我关起来好了,我自己开门。”叶央走到院门边,斗方便隐藏起来。
他也不敢拦着夫人,虽然侯爷说不准夫人见其他男人,可侯爷也说若夫人闹起来便随她吧,但是不准男人近她身六尺。
叶央刚推开院门,斗方的目光便开始测量距离。
“周.....周公子。”叶央昨日没能记住他的名字,不知该称呼什么。
男人也不恼,笑着说,“在下姓周,单名一个沐,夫人和周墨一样唤我周大哥便行,是这样的,我堂弟预感这几日会下雪,便事先囤了许多上好木炭,他离开梧州时便托我送一筐给夫人。”
叶央惊讶看向箩筐中的木炭,没想到周墨这样细心,“那便多谢周大哥,木炭交给我便好。”
周沐微微皱眉,“夫人您搬得动?还是由我代劳吧。”
叶央看着一大筐的木炭的确搬不动,她想慢慢挪进院子,然后让斗方帮着处理,可如今有外人在斗方不便现身。
她想了想,不好意思说,“那麻烦周大哥帮我放在院门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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