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缓缓蹲下,双腿陷入潮湿绵软的地面,仿佛陷入了一层浓稠的泥沼。他的指尖轻轻触碰那干涸的暗红色血字,血字笔画在他的摩挲下,如同历经岁月侵蚀的古旧纸张,脆弱得不堪一击,簌簌剥落的碎屑就像被打乱的拼图碎片,每一片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林晓整个人毫无生气地依偎在他怀中,身体绵软无力,她的手掌好似千年寒潭底部的坚冰,毫无温度,冰冷的触感顺着陈宇的肌肤蔓延,仿佛要将他的体温一同抽离。那诡异的黑色印记,如同贪婪的恶魔,正以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速度在她掌心扩张,宛如无数隐匿在黑暗深处的细小藤蔓,在她的皮肤下疯狂扎根、蔓延,试图将她的整个身体变成它们肆意生长的乐园,彻底占据、掌控。锁链拖拽的声响从雾气深处传来,那声音沉闷而压抑,仿若远古战场上沉闷的战鼓,一声声撞击着陈宇的心脏。每一下拖拽声,都伴随着潮湿的滴答声,那滴答声仿佛是某种浑身淌血的神秘生物,正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蹒跚逼近,每一步都似踩在陈宇紧绷的神经上。
“清瑶……” 陈宇双唇微启,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在浓稠墨汁般的雾气中飘散的一缕青烟,稍不留意就会消失不见。他下意识地握紧灵霄剑,用力之大使剑柄都微微泛白,好似要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通过这把剑宣泄出去。剑身上的金色纹路,宛如风中残烛,在这浓重得几乎化不开的雾气中闪烁不定,忽明忽暗,时而奋力闪耀,似在与无尽的黑暗顽强搏斗;时而黯淡下去,仿佛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又好似在警示着即将降临的未知凶险。就在此时,怀中的林晓毫无预兆地剧烈颤抖起来,那颤抖来得极为突兀,如同平静湖面突然掀起的惊涛骇浪。她原本空洞无神、仿若死寂深潭的眼眸中,刹那间闪过一丝微光,那是一丝转瞬即逝的清明,可这丝清明就像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还没等陈宇捕捉到其中的含义,便又被更深沉、更浓稠的黑暗迅速吞没。陈宇心中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他下意识地将林晓搂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抵御黑暗的堡垒。却在不经意间,摸到她的后背一片濡湿,那潮湿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凛。他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借着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线仔细看去,只见一道蜿蜒曲折、仿若狰狞蜈蚣的伤口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晓的后背,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色,仿佛被邪恶的火焰灼烧过,与她掌心那神秘莫测的黑色印记如出一辙,好似某种邪恶古老仪式留下的邪恶标记,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迷雾像是被一股来自地狱深渊的强大力量猛烈搅动,瞬间沸腾翻涌起来,浓稠得如同被置于熊熊烈火上煮沸的墨汁,肆意地翻滚、奔腾,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卷入这混沌之中。陈宇警觉地瞪大双眼,那双眼眸在雾气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迅速环顾四周。在那雾气的幽深之处,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模糊不清的人影。那些人影形态各异,有的身形纤细修长,宛如柔弱无助的女子,可那飘忽不定的轮廓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仿佛随时会被雾气吞噬,又似在暗中窥视着他们;有的高大巍峨,仿若顶天立地的巨人,却在雾气的笼罩下扭曲变形,肢体呈现出一种违背常理的弯折,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崩塌,化作一堆废墟。他们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时有时无,就像是从最深沉、最恐怖的噩梦中缓缓爬出的怪物,每一次闪现都像是黑暗中突然伸出的一只黑手,让人脊背发凉,寒毛直竖。陈宇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好似随时都会崩裂,剑身也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嗡鸣。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死死地盯着那些诡异的人影,全神贯注,精神紧绷到了极致,每一根神经都如同拉满的弓弦,准备迎接随时可能爆发的激烈战斗。就在他蓄势待发、全身肌肉紧绷得如同钢铁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宛如幽灵在耳边的低语,在雾气中悠悠飘荡而来:“陈宇,好久不见。”
一个身影,在如汹涌波涛般翻滚的雾气中缓缓显现,竟然是清瑶。然而,眼前的清瑶与陈宇记忆中那个明媚开朗的她判若两人。曾经清澈明亮,仿若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般的眼眸,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宛如燃烧着熊熊烈火,透着疯狂与诡异,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了灵魂;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世间万物的轻蔑,又有几分深陷绝境的苦涩,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仿佛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尽的阴谋;身上的衣物沾满了黑色的污渍,那些污渍像是从地狱深处涌出的邪恶墨水,浸染着她的衣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令人作呕;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幽光的匕首,匕首的刃口锋利无比,在雾气中闪烁跳跃的幽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火,随时准备饮下鲜血,增添一份邪恶的气息。“清瑶,你到底怎么了?” 陈宇厉声质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愤怒与深切的关切,同时,他下意识地将林晓紧紧地护在身后,仿佛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构建起一道坚不可摧、抵御一切邪恶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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