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秦守业骑车来到了三头驴胡同。
他车后座上放了两个麻袋,大梁上放了两个麻袋,那两个麻袋有些地方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多面也戴上,变成了刘长明的模样。
他进了胡同,往里走了没多远就找到了21号院。
院门挺大的,跟他住的那个四合院院门差不多。
看上去好像还要更宽,更气派一些。
他抬车子就上了台阶,到了门槛那,不等他往里进呢,门房里就出来一个老大爷。
“小伙子,你不是我们院的吧?”
“大爷,我来找人的。”
“你找谁?”
那大爷问的时候,眼睛朝着大梁上那两个麻袋瞅了瞅。
“你们院是不是有个姓金的大爷?”
满族很多人,解放之后就把自己的满族姓氏,改成了汉姓。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更好的融入新社会。
清代的时候,他们可没少干欺压老百姓的事情。
动不动就屠城,以杀治国的朝代……历史上不多见。
那些清代古装剧演的,都是将其美化后的……
清政府当初对待国内的老百姓,可比对待洋人狠多了。
对洋人唯唯诺诺,对老百姓那都不是重拳出击了,而是大刀出击!
“小伙子,我们院有两个姓金的,你找哪一个?”
秦守业回忆了一下,赵红梅说那人好像叫金黄昌。
想到这个名字,秦守业心里忍不住又吐槽了起来。
从改的名字里,就能看出这人安得什么心了!
皇权永昌!
这些遗老遗少,估计还做着光复大清的白日梦呢。
“金黄昌。”
“后院东厢房,进去吧!”
“大爷,东厢房哪一间?”
“东厢房五间,都是他们家的!这院子以前也是他们家的祖产。”
“现在房子是公家的了,给他们家留了五间房。”
秦守业跟那大爷道了谢,然后抬车子进了院。
他刚走到影背墙那,后面那大爷没忍住开了口。
“小伙子,你等一下。”
秦守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大爷,您还有事?”
“小伙子,你这袋子里……装的是肉吗?”
“是!”
“你能不能卖给我点?我们家两月没见荤腥了……孩子馋肉馋的都快自己咬自己个腮帮子了。”
秦守业冲他歉意的笑了笑。
“大爷,不是我不卖您,是我这些肉别人都定好了。”
“老金家里才几口人?他们家吃不了这么多肉。”
“大爷,这不是全给他们家的,还有别人的。”
“小伙子,我多给你点钱……”
这个时候,物质极度匮乏,真的是拿着钱都买不着东西。
“大爷,这个真不行……要不这样,等后面几家有不要的了,我再回来找您。”
那大爷叹了口气。
“行吧,你可别忘了……”
秦守业点了点头,迈步往里走了。
里面的跟他住的地方也差不多大。
“这院子,也就大门气派点……”
秦守业推车子去了后院,直接把车子停到了东厢房中间那个屋子的门前面。
“金老爷子在家没?”
秦守业见屋里亮着灯,就冲里面喊了一声。
“谁呀?”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大褂,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的小圆帽。
个头也就一米七左右,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山羊胡。
秦守业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秦守业。
“小伙子,我不认识你啊……”
“我是姜大哥介绍过来的,您是金先生?”
秦守业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对方是个穷讲究的人,所以称呼也就变了。
“你姜大哥叫啥名?”
“姜老憨。”
那人点了点头。
“那你进来吧!”
秦守业把车子撑起来,然后就进了屋。
金老头看了看车上的东西,也没说啥。
俩人进了屋,屋里还有几个人。
一个小脚老太太,还有三男三女,看着也就二十来岁。
“你们都歇着去吧!”
老头子一发话,他们就离开了,小脚老了去了里间屋。
“小伙子,姜老憨跟没跟你说,我想换啥?”
“说了,细粮!”
“我今儿带了两袋子大米,还有两袋子驴肉。”
“驴肉?新鲜不?”
“今儿下午刚杀的,肉还温着呢。”
“那行……粮站大米一斤……”
不等金老头说完,秦守业就打断了他。
“你要是按粮站的价算,今儿这买卖咱就做不成了。”
秦守业不是冤大头,更不是来搞慈善的。
他之前从黑市弄的大米都两块多一斤了。
现在价格估计又涨了两三毛。
粮站大米一斤才多少?四毛钱撑死了!而且现在是按票,按粮本买!你有钱有票没定量,也买不到。
价格差了快十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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