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坐上车,杨子晴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顾时叙的表情显得格外轻松,他一边悠闲地打着方向盘,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葛建华的手下那帮人早就弄得乌烟瘴气,分成了好几派,我只是暗中扶持了一派,同时打压了另一派,稍微激化了一下他们内部的矛盾而已,谁知道昨天竟然真的发生了口角,有人不小心失手把葛建华从楼上推了下来。”他的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无辜的表情。
杨子晴看着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心中默默地为葛建华点了根蜡烛。葛建华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又从楼上摔了下来,直接摔掉了半条命,就算以后去了首都,恐怕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了。
“林畅就这么放了?”
杨子晴倚在车窗边,一边望着外面错乱奔走的人群,一边淡淡发问。话虽随意,却透着几分探究。
顾时叙轻巧地拨动车子的方向盘,面无表情道:“让他把那些爱闹事的都接去他那支队伍,我才放他回去。他回去后要面对的局面也不会好过,估计轻松不了多久……”说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仿佛夜里骤然掠过的寒光,“敢把歪主意打到我心上人的头上,总得付出点代价才公平。”
杨子晴默不作声,只是点头。她余光瞥见前方一道红色身影飞奔而来,正是潘昌。此人还没到车门,就已满眼怒气地大声嚷着:“顾时叙!你在司令面前杀人,还把他给气得吐血昏迷?!”
“哦?葛建华吐血昏迷了?”杨子晴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心底甚至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恶趣味。但转念一想,她还是强行板住脸——这事说来可算不得好事。她注意到潘昌那只扒在车窗上的手,似乎正想撬开车门把顾时叙揪出来狠揍一顿。
顾时叙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你的首长和林畅联手害死我手下十一人,我只要他们俩的命,已经是手下留情。至于他吐血,那只能说定力太差。何况我还让子晴过去帮他治,是他死活不肯,唯恐我们做什么手脚。”
潘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但脖颈上青筋暴跳,仍旧满脸怒火。
顾时叙抬起眼,敲了敲车窗,冷光从玻璃上反射出来,割进潘昌的眼里,也直刺他心底:“你最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好首长’到底是什么人。他还能不能配得上你心里那些‘正气凛然、誓死追随’的期待?自打他开始私自豢养那只变成丧尸的儿子,他就已经不是那个无私奉献、心系祖国的司令了。世道变,人心也变,有人变好,也有人变坏。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说到这儿,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你自己看人的眼光始终不变。”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按下车窗升降键,玻璃缓缓升起,将潘昌置之门外。对方在外面怔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顾时叙那不带一丝温情的眼神,愣是忍了下去。
当天傍晚,浩浩荡荡的车队总算开动了。
刚开始的场面并不算多么有序,到底是人多——就像当初从江城新区撤离一样。但是因为这一次规模相对小些,作战分队却更多,且各队人员素质与纪律都提升了不少,管理便显得容易许多。葛建华的数十万大军却无法这么说走就走,他们里面还有好几派互相纠缠,此外也有自由队伍跟着林畅,那些闹腾不安分的家伙大多去投奔他了。
于是,除了本部的三十二万多人之外,又跟了五六万自发组织的队伍,整体上并没形成太大混乱。
前方车队的喇叭声、哨声此起彼伏地响过几轮,杨子晴乘坐的那辆外表朴实、内里奢华的房车便轰鸣发动,缓缓驶出营地。
她放下车窗帘子,将外面的风景与躁动声挡在视线之外,转身抱起名叫“牛奶”的小兽,纵身一跃趴到床上:“总算出发了!你开心不开心?”说罢,她自顾自地嘟囔一句,“也不知道到了首都,会是什么光景。”
牛奶没搭话,只是用脑袋蹭了蹭她,以示亲昵。她轻笑着摸了摸它柔软的皮毛,心里却有些惆怅:前世自己压根没把首都当回事,这一世倒是阴差阳错要往那里去……
发了一阵呆,她忽然起身,开始练习精神力。虽然她的木系异能早已升到四阶,可精神系还没怎么真正钻研,缺乏精密的控制和高强度的杀伤力,速度也跟不上。明明是个大杀招,却用得跟不开刃的刀子似的,真叫人捉急。
她翻手取出三枚半掌长、无柄的狭长飞刀,凝神片刻,只见飞刀陡然离手,凌空静止。随后她指尖一颤,那三把飞刀如离弦之箭,直刺向房车前方系着的三个玩偶——可怜的海绵宝宝,瞬间被削下一角,挂在那里摇摇晃晃。
“命中了一个海绵宝宝。”她唇角微翘,想起以前用异能时的笨拙模样,再看看现在,难免有几分得意。可随即又蹙眉:还是没达到我想要的那种“瞬杀”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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