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来是工厂经理这样的人住的,是两人间,”牛成龙介绍道,“不过现在什么物资都值钱,成双的东西都被搬走了一份。而且这楼里住的都是一两个两三个人一户的,比其他地方算是清净的了。你们看着觉得可以吗?”
顾时叙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他很爽快地跟着牛成龙去付了租金,一天二十五个首都币,他连着交了五天的租金,然后又给了牛成龙三个首都币,当做感谢他让他们了解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这是他们早上来到外城的第一笔收入,牛成龙一天能做十来回这样的生意,又轻松又不用什么成本,所以虽然钱不多,但他仍然笑眯眯地走了,并且表示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可以去找他。
杨子晴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虽然只是暂时落脚,但毕竟要住在这里,该有的生活用品还是要添置一些的。她将脏兮兮的柜子搬到阳台上,免得影响房间的空气,又把床、桌子、地板和门窗都擦了一遍,尽量让房间看起来干净整洁一些。毕竟晚上要进农场空间,有个舒适的休息环境也很重要。
快要打扫完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她以为是顾时叙回来了,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神色有些拘谨的年轻女人。
“我……看这房门开着,就过来瞧瞧。我们一家住在这儿两间之外的隔壁。”女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似乎有点紧张。
“原来是邻居啊,你好。”杨子晴轻轻颔首。
女人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干巴巴地笑着和她搭话:“妹子是刚来的吧?我刚才看到一个男人跟着牛老伯出去,是你们一块儿来的?”
杨子晴一顿,然后点头:“嗯,那是我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女人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羡慕:“呵呵,你男朋友长得真高大,看着就很能干。能带你住这么好的房子,妹子你真是有福气啊。”
“这就算‘好房子’了?”杨子晴没接这个茬,只是心里暗暗诧异:这房间又小又破,卫生间还脏得要命,怎么就让人这么羡慕?倒不是她嫌弃,只是以前她和顾时叙还住过带别墅的老基地呢,跟这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再说,这女人自己不是也住在同一个宿舍楼里吗?
杨子晴沉默着,也懒得多解释。那女人或许看她头发披散、面露倦色,还带着几分警惕神情,也就没再多扯,翻来覆去说了几句“以后多照应”的客套话,便悻悻地离开了。
女人刚走,楼道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时叙扛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晃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喘息:“刚才那是谁?”
“新邻居……感觉怪怪的。”杨子晴把抹布往水盆里一扔,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她略一思忖,又补充道,“她没什么恶意,多半就是打探打探情况吧。现在这种环境下,谁都对新面孔保持警惕,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杨子晴说着,看向顾时叙那张被他“改造”过的质朴脸,再配合他身上这灰扑扑的衣服,倒显得格外接地气,不禁忍俊不禁:“你这是把车上所有东西都搬上来了?”
顾时叙站直身子,伸手抹了把额头细汗,点头道:“对,还有些食物没拿,得再跑一趟。之后车还要停到指定位置,不然被偷的风险太大。那停车场一天收费五个首都币,我们是选付费,还是找没人看的免费停?”
他边说边皱眉,显然在心里权衡。
杨子晴稍加思索,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得把车留在手边方便开动,不然我们添置生活用品的时候,来回搬运太麻烦。咱们伪装成普通流民,也得有一些像样的家当对吧?炉子、煤气罐、锅碗瓢盆……若是啥都不买,倒显得更可疑了。”
顾时叙点头,理了理袋子的边口:“你说得对。那我就再去把车停去付费停车场,也算买个安心。”
“行。先别急,帮我把这床褶皱得像咸菜干似的被子搬去阳台。”杨子晴挥了挥手,领着顾时叙走到阳台,手里抱着早就压得皱巴巴的被子,摊开来挂在栏杆上。“虽然没啥太阳,但是风还行,多少能吹散一点这股霉味。”
她又把自己脏兮兮的黑色运动包背起,一脸轻快地招呼道:“行了,走吧,先出去逛逛,买点过日子要用的零碎。”
顾时叙对“逛街”一词露出无奈的苦笑,“逛街?这边的集市可不是咱们想象的好地方,什么物价都高得离谱。”
“管它呢,总得演得像点儿嘛。”
两人午饭后分头行事。杨子晴坐在破旧的炉子旁,研究着刚买回来的生锈锅碗,心里琢磨要不要进“农场”空间里淘点干净家什替换掉。可眼下他们是装“没背景、没依靠的普通人”,太多好东西反而会惹人注意。
正百无聊赖地发愣时,楼下传来一阵熙攘声。杨子晴好奇地走到阳台,探出脑袋一看:
只见楼下空地站着七八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肩上扛着锄头或榔头之类的工具,正聚在一起,朝远处的山脚方向走去。沿途有人向他们点头示意,他们也只是神色漠然地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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