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两下又有些晕乎起来的脑袋,小许星彦扶住额头,瞪大眼睛看向老许:“你把人家腿给打断了?!”
“要只是两条腿那我估摸着还好点,毕竟他们都选择去做烧杀抢虐的营生了,肯定对缺胳膊断腿这类事情有点儿心理准备。”
正说着,老许瞄见小许星彦在按压太阳穴,于是停止抽烟,默默将烟杆递了过去,等他帮忙熄灭烟斗、磕落烟灰,便伸手将其拿回来重新收好,而后面色变得很是古怪。
“但这事儿关键在于,我当初给那家伙打断的可不单单只是......咳,算了,小孩子就别问那么明白了。”
见小许星彦面露疑惑地望着自己、似乎是想要进行追问,老许赶紧用力干咳一声,绕过这个话题:“总之,基于此,我敢打个包票,如果真的他们那伙人,既然他们这回有人发现了我,那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所以,别说绕远路了,真要是情况不对的话,这笔买卖咱们就干脆不做了,直接去原路返回。”
“好吧......”
小许星彦虽然好奇老许刚才那句话所没有说完的内容,但基于眼下情形,便也没在这里纠缠,选择去问一些更与这件事情有所相关的问题:“以前是因为土匪老大想抢劫你才会被你打断了腿吗?而且,你都说了他们人多势众,那你当时是怎么从他们手里逃掉的?”
“喂喂,你这叫什么话,谁说我当初是逃跑的了啊?”
老许嘴角一抽,觉得小鬼头的说法很不合适,有损他的形象,于是决定纠正这个说法,清清嗓子,摆出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开始对事实进行某些艺术性的加工,朗声道:
“却说当时,天色昏暗,头顶乌云密布,黑压压连成一大片。空气闷热得厉害,没有半丝儿风息,树上的叶子一点都不动弹,只有附近一只老鸦扯着嗓子凄厉地叫个没完,着实让人胸儿闷、心儿烦。
而我,腰间挎着好大一口宝刀,端大碗的酒,一边痛饮,一边冷眼看着早已昏死在血泊中的贼寇之首,对里外围了三层的贼寇们视而不见——于我而言,他们尽不过尔尔。
正默然间,伴着‘轰隆’巨响,一道足有碗粗的神雷自云边落下,在那树上炸开,惊得树上老鸦展翅远飞。而待到那巨树倒下之时,只听‘仓朗朗’的一声,三尺白刃猛然间出了鞘,而那人墙也立即随之往后退却。
我手持宝刀,横于身前,淡然环顾四周,见竟无一人胆敢上前,‘啪’地将酒碗摔至马下,此后大笑而论道:‘尔等皆鼠辈也!’,旋即策马扬鞭而去,身后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追赶,亦无后顾之忧虑......”
“啪啪啪......”
小许星彦无语地鼓了鼓掌,半月眼盯着老许,干巴巴道:“讲得真不错,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改行去给人说书,没准儿还能混得比现在更好点。”
“是么......”老许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以前就有人跟我这么说过,难不成,我真的适合去吃这碗饭?”
“......你还真动这心思了啊喂!”
小许星彦翻了个白眼,觉得胃被颠得有点难受,调整坐姿缓了口气,喃喃道:“所以说,你是因为碰上那群家伙拦路抢劫,瞅准时机打断了他们老大的腿,然后趁其他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他们老大身上的时候逃跑的?”
“喂喂,都说了我那不是逃跑!”老许拽着缰绳微调了下方向,嘴里咕哝一句,随后又补充道,“另外,当初也并不是由于他们打算抢劫我的缘故。”
“那是因为什么?”
“我路过时刚好碰见他们把一姑娘往旁边林子里拖,还能怎办?”
老许盯着前方,将马车赶上一条岔路。
“我想着我要是不去救一下,那姑娘指不定这辈子就给毁了,于是赶上前去冲那时候笑得最膈应人的家伙的脑袋上抽了一鞭子,又随手给他下面来了一刀。
等人家姑娘躲到我马车车厢里后,我就抓住那家伙嗷嗷乱叫、把其他人注意力都给吸引过去的时机跑远了。”
“喔喔,原来是英雄救美的戏码,老许,你还挺不错的嘛!”小许星彦眼睛微微发亮,有些兴奋道,“后来怎么样?那姑娘有没有为了表示感谢、对你以身相许之类的吗......哎呦疼疼、疼......你为什么又打我脑袋?!”
“打的就是你,小屁孩一个,别说毛没长齐,你奶牙都还没开始换呢!结果就想着会有什么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了?”
老许觉得某个小鬼头就没学多少好的,心里有点后悔,自己以前跟其他商人在酒馆里胡瞎扯的时候,真不该把这家伙也给带过去的!
“告诉你,那些玩意儿都是戏里的桥段,你小子别当真,莫等以后哪天瞧见人漂亮姑娘有啥危险,脑袋一热乎,想都不想就上去帮忙,结果自己先完蛋了。你也甭看我,我那是自己有把握带着那姑娘脱身,你能吗?不能就别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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