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捏着草尖,草尖上还遗留淡淡香气。
香气染上手指,似被太子抚过。
苏知意嫉妒得要发疯。
她等不了,不能再等!
方才余笙笙说了,要去鸿远寺。
这是她自寻死路!
回到院子,写一张字条,交给暗卫。
“快,给齐牧白送去。”
余笙笙回院子路上,说想去花园子里逛逛消食,阮静自然乐得陪同,从花园子出来再回院,就必需要绕过苏夫人的院子。
刚一靠近,远远的就听到苏夫人的喝斥声。
“这点事你都办不好,要你还有什么用?”
“夫人,奴婢也是担心,您和笙小姐的关系会越来越不好……”
“放肆,苏家的事,什么时候轮你一个奴婢来教训我?”
“啪”一声,随之是吴莲儿隐忍的哭声。
阮静拧眉:“她这是在干什么?就算只是一个奴婢,怎可如此打骂?”
余笙笙轻叹:“应该是被我连累。”
阮静轻拍她的手:“不是你,我知道是因为什么,此事你不用管。”
“笙笙,你先回院吧。”
阮静匆忙转身离去,余笙笙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
苏夫人,她的生母,从来不是软弱的性子,哭、软弱,只是她懒于理事的挡箭牌。
一旦触及到真正的利益,也会收起软弱的一面,直露獠牙,奋起反击。
金豹豹听得津津有味,摸出一小把瓜子:“小姐,吃吗?”
余笙笙哑然失笑:“你在这儿看热闹,我先回去。”
“好。”
独自回院,院子里没点灯,正想叫周嬷嬷,才想起人没在。
也不知道周嬷嬷一个人在那这住,会不会怕,习不习惯。
推门进屋,余笙笙似听到一声什么响,很轻,很快,让她几乎以为是幻听。
但确实有。
拔下头上簪子,慢步往屋里走。
猛然掀开帘子,一室红光。
“指挥使?”余笙笙诧异,赶紧插好簪子,“您怎么……”
傅青隐坐在椅子上,腿边另一把椅子上放着两只鸡,一只闭着眼睛,不知死活,另一只……
另一只捆着爪子,嘴应该也是被捆过的,不知怎么挣脱了套,现在被他用两根手指捏住。
余笙笙恍然大悟,方才不是幻听,是鸡叫,刚要叫,又被捏住嘴。
余笙笙想起那晚,不禁问道:“您醉了?”
傅青隐:“……本使没醉,也没那么容易醉。”
“那您这是……”
“想吃鸡了,不行?”傅青隐语气有隐隐的不耐烦,“到底给不给做?”
余笙笙忍笑,认真点头:“当然,我也没吃饱。”
傅青隐垂眸,看着和他大眼瞪小眼的鸡,正要出手捏死,余笙笙制止。
“慢。”
傅青隐挑眉。
“指挥使,您看这只鸡,羽毛黑亮,冠子通红,又是金爪,是难得一见的好鸡。”
傅青隐眉心跳了跳:“好鸡?”
“是呀,”余笙笙上前,轻抚一下鸡冠,鸡立即转动眼睛看她,“你看,它眼睛还亮。”
“所以呢?”
“所以,好鸡不该被杀,必要时候,还能辟邪,”余笙笙一本正经地说,“现不济,斗鸡也行。”
傅青隐气笑:“连只鸡你也要救?”
“那倒不是,我可以还您一只,两只也行。”
余笙笙拍拍黑鸡:“别动,别叫,我请指挥使放开你,别乱跑。”
她说罢,眼睛眨巴着看傅青隐。
看着这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傅青隐缓开手,黑鸡拍拍翅膀,果然没叫。
恰在此时,院中一阵急促脚步声,金豹豹一阵风一样闯进来。
“小姐,那边……”
“指挥使,您怎么来了?来给我家小姐送鸡?您可真是好人,您怎么知道我家小姐没吃饱?”
她说着,快步上前,一把抓起两只鸡:“我去宰了它们。”
傅青隐:“……”这世界真魔幻。
黑鸡张嘴刚要叫,余笙笙制止:“闭嘴,再叫真杀你。”
她赶紧把黑鸡解救下来:“豹豹,去老夫人院子旁边,那边精心养着几只鸡,抓两只来。”
金豹豹捂嘴,点头跑了。
傅青隐看着余笙笙解救黑鸡:“你这刚回来,又出什么事了?”
“几碟子菜的事,闹得鸡飞狗跳,苏夫人大概想拿捏我,弄了我不喜欢的菜,不知道被谁换了,或是她的丫环,或是阮静。”
傅青隐嗤笑:“你这个生母,也是有意思。”
余笙笙后知后觉,扭头看他:“您知道?”
“有什么是镇侫楼不知道的?除非本使不想知道。”
“那……”余笙笙不解。
“没告苏家欺君?”傅青隐漫不经心,“苏家几位武将,或多或少,都有军功,一点欺君之罪,无关紧要。”
余笙笙沉默不语。
“你上次说的交易,本使答应了,”傅青隐不咸不淡,“闲着也是闲着,做点有意思的事也不错。”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一张纸,画着几根线条,串着几个小人人头。
这应该是画的什么东西,但一时看不懂。
“拎着人头卖?”
余笙笙:“……”太血腥了。
“不是,”余笙笙起身,拿起纸,“就是个计划,关联到的几个人而已。”
傅青隐轻转扳指:“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去做。”
“是。”
傅青隐听她答得温顺乖巧,偏头看她:“你也算是半个镇侫楼的人,记住本使的话,嚣张些,才配得起镇侫楼的名声。”
余笙笙抿唇,正要答话,黑鸡扎开翅膀,昂着脖子叫一声。
傅青隐:“……”
余笙笙忍笑,过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不多时,金豹豹偷了两只鸡回来。
“小姐,这鸡……”
傅青隐起身,一甩袖子:“带上鸡,随本使来。”
金豹豹正要跟上,傅青隐又道:“你留下。”
出苏府,白马又踏月色而来。
傅青隐翻身上马,伸手一拉余笙笙,把她拉上马。
策马出城。
余笙笙一手抓着三只鸡,一手抓着他的衣袍,长发在身后飞舞,这一刻,仿佛所有烦恼也都随风消散在夜色中。
一路到城外,还是上回差不多的地方。
傅青隐这次准备了小匕首,递给她。
余笙笙接过,挽起袖子,干脆利索处理鸡。
傅青隐目光掠过她受伤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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