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一时哑言。
卖,这个字不好听,但实质如此。
余笙笙看着陆星湛的后背,轻叹一声。
“三公子,我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五小姐的事你应该去问大公子。”
陆星湛反问:“你知不知道,程子恒是什么东西?他养的外室都怀孕了,现正在荣国公府门前闹!”
余笙笙暗喜,这么有效的吗?
“此事还没有落实,也未必能落实,三公子,请回。”
陆星湛握握拳:“小爷我扮成女装,都不嫌丢脸,你……”
话未了,陆四小姐匆忙进来,小脸煞白。
“有人来了,是个男的,可凶了。”
金豹豹到窗边往外看:“是苏定秦。”
余笙笙真是头疼。
陆星湛冷哼一声:“手下败将。”
陆四小姐小声快速说:“三哥,我们得为郡主考虑,你别说话了。”
陆星湛到底没再多说一个字,又缩回肩膀低下头,站到陆四身后。
苏定秦大步到门前,正要进屋。
陆四小姐涨红脸,强行凶道:“你……你站住!”
“你一个男子,招呼都不打,就……就进女子闺房,这是何规矩?”
苏定秦手指刚搭上帘子,闻言冷声问:“你是何人?”
“我是陆家四小姐,听说郡主病了,特来探望。”
陆家,这名头放在京城哪里都有威慑力。
苏定秦收回手,拱手见礼,语气也缓和许多:“原来是陆四小姐,在下苏定秦,是笙笙的兄长,也是来看她的。”
苏定秦心里狐疑,余笙笙什么时候和陆家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这位陆四小姐,一向默默无闻,没什么存在感。
陆四小姐福福身,没说话。
苏定秦朗声道:“笙笙,你好些没有?”
余笙笙淡淡:“不劳大公子费心。”
苏定秦一听这话就不高兴,强忍道:“听大夫说,是忧思所致,心要放宽些,凡事看开,你在府里安稳度日,有什么想不开的?”
余笙笙转身坐下,抿一口茶,对陆四小姐招招手,示意她进里屋。
陆四小姐抿抿唇,小步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苏定秦听不到她说话,又说:“齐牧白入狱了,你知不知道?”
余笙笙还没说话,陆星湛短促笑一声。
陆四小姐眼睛睁大,苏定秦隔着帘子也看过去。
陆星湛又假意咳嗽几声,和刚才的笑连在一起。
“小姐,我可听说了,那个齐狗白,杀父杀母杀故邻,最不是东西,整个一斯文败类。”
他说话夹着嗓子,细声细气,听着特别别扭。
余笙笙:“……”
陆四小姐低着头,恨不能钻进地缝。
苏定秦皱眉:“你怎么……”
陆星湛轻笑:“我可是陆家的,苏大公子还想教训我不成?”
苏定秦忍住火气,自然不能对陆府的“丫环”撒气。
“笙笙,”苏定秦语气又重了,“知意病了,齐牧白必须要救。”
余笙笙冷笑,注视杯中茶:“她病了与我何干?齐牧白是死是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知意是你的姐妹,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苏定秦斥责,“齐牧白怎么说也与你……”
陆四小姐小声开口:“齐牧白,荣阳郡主的未婚夫吗?为何来找瑞阳郡主?”
“瑞阳郡主不该避着姐妹的未婚夫吗?这有何不对?”
陆四小姐怯怯的,却句句打脸:“少将军,这话……属实让人听不懂。”
苏定秦噎口气,本来就不痛快,接收苏知意的信就匆忙往回赶,看到苏知意发热,病得说胡话,心疼得不行。
齐牧白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但如苏知意所说,不能担上克夫的名声。
他只能揣着气来质问余笙笙,可谁没想到陆四小姐在。
好多话不能讲,气也撒不得。
余笙笙轻飘飘道:“我也不懂,大公子还是回去问苏知意自己,救她的未婚夫,她该出力才是。”
苏定秦咬牙站半晌,一甩袖子走了。
陆星湛小声骂:“什么玩意儿。”
陆四小姐拍着胸口吐口气:“抱歉,我刚才说得是不是太粗鲁了?”
“没有,正正好,”余笙笙把点心碟子推到她面前,“多谢。”
陆四小姐摆手,窘迫害羞:“不,不,不必谢我,是三哥非要来的。”
她起身:“三哥,我……我去外面守着。”
陆星湛扫余笙笙一眼:“算了,咱走吧,人家也不欢迎咱。”
他带着气说,余笙笙也没吭声。
他更生气了,真是个白眼狼,早知道就不该管她!
他气呼呼往外走,走几步又回来:“我可不是为了帮我,我是看在你为我修画的份上儿,否则,懒得理你。”
他说罢又走了,陆四小姐福福身,也赶紧跟上去。
余笙笙松口气,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现在琢磨的是,苏定秦也回来了,显然是被苏知意叫回来的,是为了救齐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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