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碎石滚落,发出沉闷的回响,年轻矿工被拽了回来,惊魂未定,脸色煞白。
“阿旺!跟你说了多少次!脚底下要踩稳!不要蛮干!”老矿工又急又气地呵斥道,但抓着他胳膊的手却没松开。
安全员也立刻冲了过来,检查两人状况,严厉地训斥了几句,然后大声向周围重申安全要点。
袁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神变得极其锐利,他快步走过去,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怎么回事?!”
阿昆脸色也变了,赶紧解释:“袁总,常爷,是这小子毛手毛脚,脚下没踩稳,幸亏老巴眼疾手快…”
袁丁没看阿昆,目光直接钉在那个叫阿旺的年轻矿工脸上,又扫过老矿工巴叔:“受伤没有?”
阿旺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没…没有,袁总…我…我错了…”
巴叔也连忙说:“袁总,没事,就是吓一跳,没伤着。”
袁丁盯着阿旺看了几秒,那目光让年轻人几乎要哭出来,然后,袁丁的视线转向巴叔,语气放缓了一些:“巴叔,谢了。按规矩,阿旺今天工钱扣一半,交到安全基金里。巴叔你反应快,避免了一次事故,奖励五百块,月底一起发。”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对着整个平台,甚至让声音压过了机器的轰鸣:“都给我听好了!石头再值钱,没你们的命值钱!常爷定的规矩,第一条就是安全!谁他妈再敢图快图省事,拿命不当回事,老子第一个把他扔出矿场!听见没有?!”
“听见了,袁总!”平台上所有的工人,包括惊魂未定的阿旺,都大声回应,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袁丁这才转向常小鱼,脸上又恢复了恭敬,但眼神深处还有一丝后怕:“常爷,这……这绝对是突发状况,平时不这样的。”
常小鱼一直默默看着,此刻才轻轻拍了拍袁丁的肩膀:“规矩立了,更要守好。人命关天,一丝一毫马虎不得。你处理得对。”
这句“你处理得对”,让袁丁紧绷的脊背明显松弛了一些,眼神里涌上一丝暖意。
他太清楚常小鱼对生命的看重,刚才那一刻,他真怕常小鱼对他失望。
“常爷放心!我袁丁用脑袋担保,绝不让一个兄弟因为我的疏忽把命丢在这坑里!”袁丁斩钉截铁地说道。
“常爷,去选矿厂看看?”
常小鱼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走,瞧瞧去。”
一行人离开开采平台,前往选矿厂,巨大的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传送带将混杂着矿石的泥土运送进来,经过几道破碎、筛分、冲洗的工序,最终,那些蕴藏着希望的翡翠原石被分拣出来,堆放在专门的区域。
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拿着强光手电和水壶,对着每一块大小不一的原石仔细地照、喷水、观察皮壳表现,然后进行分类和初步估价。
“常爷,这边是初步分拣区。”阿昆大声介绍着,“表现好的,皮壳老的,送去解石车间。表现一般的,或者个头太小的边角料,就送去打磨车间,做珠子、挂件胚子,一点不浪费!”
袁丁补充道:“打磨车间那边,我招了不少本地妇女,手艺好的老师傅带着,计件给钱。她们能在家门口挣钱,照顾家里也方便。打磨出来的珠子挂件,一部分走‘民生港’的渠道,当普通饰品低价卖,另一部分品质好的,走高端渠道,利润很可观。”
常小鱼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些正在分拣原石的老师傅身上,他们专注的神情,如同在雕琢稀世珍宝。他走到一堆刚分拣出来、皮壳表现一般的原石前,随手拿起一块西瓜大小、皮壳一般的石头,掂量了一下。
“这块,看着有戏。”常小鱼淡淡地说了一句。
旁边一个正在分拣的老师傅抬头看了一眼,“常爷,这……就是普通的石头,出不了好料。”
“这边有些好石头,您想要玩,可以玩玩这边的。”
说话间,老师傅挑了一块,递给了常小鱼,“常爷,这块松花进肉,砂也够硬,种水应该差不了!”
袁丁立刻笑道:“什么好不好的,常爷看上的,那肯定是好料子!阿昆,这块单独收好,待会儿送去解石车间,解出来看看!”
“好嘞,袁总!”阿昆连忙应道。
看完了选矿流程,袁丁带着常小鱼来到矿场深处一个相对僻静、守卫同样森严的区域。这里有几间独立的、用厚实混凝土建造的平房。
“常爷,这里就是仓库和解石车间了。”袁丁说着,亲自打开了一扇厚重的防盗门。
门内是另一番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石粉的味道,几台大型的解石机正在工作,锋利的金刚石锯片切割着巨大的原石,发出刺耳的噪音,水流不断冲刷着切割面,带走石屑,露出内里的玉肉,工人们戴着护目镜和口罩,神情专注地操作着机器。
而在仓库区域,一排排钢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已经切割开或擦出窗口的原石,以及初步打磨好的明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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