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李氏的媳妇儿,而不再是关家的女儿,做人,要懂得些分寸为好。
随着李氏族群势力的膨胀,也随着蜀汉帝国的日渐没落,老一代人的逐渐凋零,南中人口逐渐繁多,经济的日渐昌盛……李氏有些人便有点觉得李遗娶关氏女的“不值”来。
李氏上一代族长名叫李治,因为在弟兄中行三,一般人称“三爷爷”。
老爷子李治年纪大了,轻易不露面,李氏族群的事情,一般都是李恢在处理。
而且,李恢一直都处理得非常好。
老爷子李治和公公李恢对于外来的媳妇儿关银屏,都非常喜欢,也因此,对于关银屏的事情,也都非常支持。
族人们尽管心里不愿意,但也不敢公然说些什么,顶多也只是在背后嘀嘀咕咕罢了。
李恢去世,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余,很久不露面了,而李遗年轻,还在守孝期。、
所以,族里的很多事情都暂时交给二儿子李享和三儿子李沛去处理,倒也没有什么大的纰漏出现,自己乐得清闲。
三天前,李享和李沛将侄儿李遗叫到一起,说要商量点事情。
李遗给二叔三叔行过礼后,便也坐下,端起茶碗,等着二叔三叔说事。
三年多以来,李遗心无旁骛,一方面为父守孝,一方面仔细研读父亲留下来的手札书籍资料等,所以,对于南中区域的认知,也来到一个新的高度。
他相信接下来朝廷对于他的任命,也该在南中才是。
“以蛮制蛮”,本就是蜀汉帝国的治理南中的核心政策,五十年不动摇的那种。
李氏虽非蛮夷,但属南中豪族大姓之一员,用他这样的老南中来治理南中,更是再好不过了,可以看做是“以蛮治蛮”的升级版本。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中人,李遗对于南中,也有着非常浓厚的感情,他也迫切希望能为南中人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对于外界的很多事情,他几乎没有投注一点精力。
妻子关银屏整日外面游走,他也只是礼貌性地过问一下,表示一下作为丈夫对于妻子生活和事业的关心和尊重。
而实际上,很多信息,在他这里,都会被自动过滤掉。
今天,临出门前,妻子关银屏叮嘱他:“二叔三叔那边,一定会说起南中局势,夫君切不可随意答复,我李氏乃南中大族,一举一动,牵扯甚广甚深,望夫君谨慎些。”
李遗却是一笑,道:“娘子但请放心,为夫我记下了,若真有什么大事情,我还得回来和我的贤妻商议呢。”
银屏亲昵地一边帮李遗整理仪容仪表,一边将丈夫颇不老实的手打了一下,笑道:“人家二叔三叔因为夫君对妾身的纵容,都很有些不满呢。要是夫君当着他们的面这样说,定然要被二叔三叔责怪的,倒是让妾身更加难做人了。”
李遗却显得一点也不在意,道:“我便是说了又怎样?我娘子也就是女儿身,否则,哪里比他们这些自诩为男子汉的人差了去?要我说,咱们回去成都给今上说一声,直接让娘子做一个郡守,有什么打紧!”
关银屏却是笑得再也控制不住了,双手使劲儿将李遗推出了门,道:“好!就依了夫君,妾身就去找我兄长要一个郡守也罢!”
夫妻二人感情相当好。
李遗关银屏生有一子李建波,尚未成年,整天和建宁一批豪族子弟一起,学着娘亲的样子“行侠仗义”,口碑特别好,尤其讨人喜欢。【各位看官老爷请理解,这里,为了剧情的需要,刻意将二人的孩子夸大了年纪。】
银屏在政治上的智商,其实相比李遗还高一些,便是公公李恢在世时,也常常赞不绝口,私下里经常告诫儿子,未来,要多依仗自己的夫人。
李遗坐定,二叔李享便开了口,道:“守成(李遗的字),看你整天苦读,本不想牵扯你的精力,但今天,这个事情,还是要知会你一声,听听你的意见。”
李遗觉得好笑,二叔这到底是知会呢?还是商议?
李遗看二叔说得郑重,便也严肃起来,道:“二叔请讲,侄儿自当省得。”
李享正要开口,三叔李沛却急急地开了口,道:“大郎,不是三叔我说你,你是我李氏嫡长孙,却总是什么事情都不操心一般,将大门头的一应事情都交给一个女子打理,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我建宁李氏,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小门小户的。”
李沛就是这脾气,咋咋呼呼的,一上来就给侄儿一个下马威,尤其喜欢上纲上线。
李遗在他这一代人中,是最大的,所以,长辈们习惯了称呼他为“大郎”,年轻时,外人也常称呼他为“李大郎”,现在年纪大了,也就长辈们才有此称呼。
李遗一听三叔的话,心下便生出诸多不悦,但对方毕竟是长辈,自己也不好怎么发作,脸上的神色却是已经表现出来了。
他放下茶碗,看看二叔,又看看三叔,来了一句:“今天叫小侄过来,莫非就是为了此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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