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氏知道,调查沈腾身世的人,可以排成长长的队伍了,其中有皇家的,有豪族的,有政治豪阀,也有江湖士家,有明着来的,也有暗中进行的……
但无论是什么情况,祝融氏都知道一个现实,沈腾根本就不可能是花蝴蝶阿曲莫这个小妮子的良配。
因为沈腾的未来,究竟走往哪一个方向,究竟站在何等高度,阿曲莫都不可能栓得住沈腾。
“阿曲莫,本王妃送你一句话——摘不到的桃子,烂在枝头不是你的错;也许你的那个,就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
小花痴姑娘呆呆地看了王妃好久,说道:“王妃,您现在的样子,我好像都不认识你。”
祝融氏俨然一笑,道:“是不是说话像是有文化了?”
二人嘿嘿呵呵一阵笑。
许久,王妃收敛笑意,对阿曲莫眨眨眼睛,道:“你这小蹄子,枉我说了这许久的话,你都不觉悟,哎——没文化,真可怕!”
阿曲莫挨了批,满脸的不开心,泱泱地道:“说个话,云山雾罩的,再不是往日模样,王妃你变了。和文化人说话,一个字——累!”
王妃抬起手臂,作势要打她,却虚晃一枪,笑道:“也许,腾哥儿身边那个,更适合你。”
“谁——”花蝴蝶瞪大了卡姿兰大眼睛,修长的睫毛像扫把一样忽闪忽闪地,“王妃您说的是那只猴子?”
“猴子怎么了?”王妃气恼花蝴蝶的态度,“人家猴子怎么了?那可是一只金猴子!别到时候,西瓜没有吃到,芝麻也没有了,空欢喜一场。”
很显然,花蝴蝶的花痴心性又上来了:“那,那,人家都抱着腾哥哥的脖子,在他胸脯上躺了半宿呢,那猴子……他……能……吗?”
“死样儿!”祝融氏迅速在小花痴的额头打了一个爆栗子,笑道,“你这样的花痴行为,还少吗?”
“可人家……还……咬了腾哥哥的脖子咧。”小花痴显然有点心动,但却又有点不自信。
“懒得理你!”祝融氏觉得这个小蹄子已经要不成了,叽叽歪歪地,完全失去原本自由浪漫的天性,也就不再搭她的话,接她的腔。
小花痴阿曲莫无精打采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生平第一次陷入情感的沼泽之中。
这一次,很显然,她是认真地了。
之前,虽然一直喜欢腾哥哥,也多次出手,均无成果,但小丫头性子倔强,总觉得是自己努力还不够,或者腾哥哥太矜持,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针,但王妃今天的话点醒了她。
但凡能够认真想一想就能明白的事情,阿曲莫也不是傻子——沈腾根本就不是她的菜。
王妃之所以提到猴子,不过是为了开解小花痴而随口提到这个名字罢了,南中的孩子,只要成年,哪里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约束他们的感情?
但小花痴阿曲莫这个年纪,是最轻易被种草的年纪,王妃的“金猴子”一说,扎扎实实地在小姑娘的心里种下了一根草,这根草长势旺盛,很快便成了一片草原。
到得中军大帐门口,下马,王妃进了大帐议事,小花痴阿曲莫见到帐外四处张望的“金猴子”,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想在他身上发现哪怕是一点点“含金量”,均未成功,不由得恼怒起来,觉得这猴子实在烦躁,污了自己的眼睛,于是,再看过去,横竖都不爽,便悻悻然走过去,眼睛一瞪,道:“死猴子,滚远点!”
猴子在当初的巴州黑白两道上也曾是响当当的人物,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莫非站在这里也是错?你站得我就站不得?
这也就是跟了沈腾之后,才收敛了心性,想当初,在巴州那块地界上,猴爷爷我上天入地,捉贼缉盗,替寡妇挑水,扶老婆婆过马路,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识过?
他怎么可能把一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于是,猴子甚至连眼睛皮都没抬一下,不咸不淡地说道:“要不,你先给猴爷爷打个样儿?”
“你——”花蝴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觉得这猴子不仅“含金量”不高,甚至连最起码的看相都没有了。
花蝴蝶伸手便要去摸腰间的飞刀,一刀在手,天下我有,除了祝融氏之外,花蝴蝶还从来没有怕过第二人,就连老蛮王也不怕,更别提两个小王爷了,在他们面前,她花蝴蝶蹬鼻子上脸的事儿可没少干!
“给你脸了!”花蝴蝶一边说,一边伸出摸刀,小小飞刀握在手里,抬眼望,眼前哪里还有人在?
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了。
“咦——这是见了鬼了?”花蝴蝶疑惑地四处张望,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句:“小娘皮,你猴爷爷在这里呐,有种你上来!”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距离他们几十步开外的一根粗大高直的旗杆上,蹲着一只猴子,不是他还有谁?
这距离,对于飞刀来说,似乎远了点,花蝴蝶恨不得去找把砍山刀来,将旗杆砍倒了,摔死这只死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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