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扑天雕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疲惫。所谓的门,早就大敞四开,毕竟关上这门,费神费力不说,还得消耗本就不多的体力,与其折腾,倒不如躺地上歇会儿。
没有文书核验,也未细问来路,仅凭一块腰牌,扑天雕和鬼脸儿便放行了。他们心里清楚,那些妖王个个宝贝无数,就说青面兽那老蛤蟆,对奇珍异宝痴迷得很,藏宝贝的箱子堆了几十个,今天还刚送走一批。据说是送到王府想要给自己谋一个官职,他们哥俩也想,可背后的刺芒让他们只敢想想,再说他们兄弟二人哪有那么的宝物啊,早些年收集的财货早就被癞蛤蟆卷个干净,瞧瞧身上发霉发臭的衣物就知道,这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啊。
想到这儿,两人望着缓缓划走的船只,又看看盘旋的飞鸟,相视苦笑,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小船刚离开渡口,便如离弦之箭,一头扎进隐秘河道。虽说船上堆满宝物,吃水颇深,可在众多虎贲齐心协力下,依旧飞速前行。
梁山河道错综复杂,犹如迷宫,连妖王都未必能摸清全貌,这条线路是宋公明历经艰辛多方探寻确定的,即便此路不通,还有其他备用路径。
“怎么回事?你调配的迷药,咋连那些老弱都没放倒?”一个低声很是不满的诘问道。
尖脸男子一把扯下假胡子,露出嘴角周围光洁皮肤,语气里满是挑衅,“徐夫子死了,咱家按他方子配的,有问题找他去!”
“哼。” 藏在人群中的虎目男子,进了迷雾才挺直腰杆,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厌恶。他身材魁梧壮硕,单薄的棉衣被风吹一角,露出里面的锁子黄金甲,甲片在微光下闪烁冷光,手指上的虎口指环,满是岁月痕迹。
此刻,为了伪装,不得不佝偻着身子,扮成普通水手模样。
好在入了河道,江面迷雾遮掩,他才能挺拔几分。
他死死盯着尖脸太监,恨不得一拳将其砸进水里,可理智告诉他,还得靠这太监记住河道进退路线。
粘杆处与虎贲联手,靠着宋公明的书信和地图,好不容易把梁山的财富洗劫一空,凑齐了一部分老佛爷修园子的钱,以及汝阳王的军费。
“可惜,那头豹子没死,不然咱能拿更多。” 尖脸太监贪婪地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不切实际的光。
宫内太监向来好高骛远,不过虎目男子并未反驳,只是暗暗握紧拳头,心想,他们兄弟几个还能咬牙坚持,再装上两船也不在话下。
“将军!” 突然,一个士兵指着迷雾,惊呼出声。只见一艘小船,隐隐约约浮现,小船不大,看着载不了多少人。
“低调行事!” 虎目男子低声下令,又迅速佝偻身子,变回那不起眼的水手模样。太监重新沾上胡须,挑着灯笼,壮着胆子喊道:“天王盖地虎!” 他心里想着,自己先开口,总归能占些主动。
船队与小船相距不过十几米,对方却停在那儿,一声不吭。船上虎贲们隐隐察觉到异样,不自觉握紧藏在挑子里的兵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仿若一点即燃的火药桶。
“杂家去会会!” 尖脸太监两袖一甩,露出棉衣下饱满肌肉,足尖轻点水面湖草,身形如燕,轻巧落在孤零零的小船上。背后传来 “小心!” 的呼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着,在宫廷几十年的修为可不是白练的,就算碰上妖王,也能斗上一斗,要不是身上带着这么多财货,他早就杀个痛快了。
几步跳到船上,他再次尖着嗓子喊道:“天王盖地虎!” 可回应他的,只有死寂。多年深宫生活,让他耳朵异常灵敏,此刻竟察觉不到一丝人气。他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不是人?那是……”
还没等他想明白,前进的脚猛地往后一拧,施展轻功,试图逃离这艘诡异小船。
“小心!” 虎目男子和一众粘杆处侍卫、虎贲,眼睁睁看着,心急如焚,大声呼喊。可太监却浑然不觉背后危险。
刹那间,太监背后猛地蹿出三个人影。与此同时,小船竟如鬼魅般,变成数十艘,影影绰绰横亘在河道上,好似从地狱爬出的索命阴差,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
落船的太监赶忙翻身,运足气力拍掌抵挡,却只见一面半人高盾牌,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撞来。盾面上第三只眼瞬间睁开,瞳孔里映出的,竟是他年轻时净身的痛苦场景。他心神剧震,气血瞬间紊乱,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被砸进船舱。
那盾牌上镌刻的恶鬼獠牙,仿若活物般狰狞,此刻又突兀长出第三只眼睛!盾牌后的恶鬼,手持利刃,凶神恶煞扑来,眨眼间,整个江面被血腥气息笼罩,一场腥风血雨就此拉开帷幕。
虎目男子见状,刚想起身支援,面门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多年苦练的横练功夫,竟如纸糊般被瞬间击破,眼睑渗血,脑子嗡嗡作响,仿若有千万只蜜蜂在飞。他强撑着心神,伸手胡乱抓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