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便要拂袖退回厢房深处,似准备先行抽身。巽然见她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不禁起了疑心:“难道还有埋伏?”
就在此刻,藏在暗影中的那两道人影似轻声与女子说了几句。她点点头,又用那勾魂般的目光瞥了巽然一眼,嘴角笑意更浓:“小弟弟,别死得太快,老大还想见见你呢。”
话毕,她似蝴蝶般轻盈地闪入灯影,房门又被她随手虚掩,一股冷风扫过,把门口那盏油灯吹得摇曳不定。
巽然站在门口,抿了抿唇,嗅到空气里残存的幽香,再回想那女子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心里腹诽道,谁是小弟弟。
“这庄内果非善地。”他握紧刀柄,心里衡量:是立刻闯入厢房硬碰,还是另寻踪迹先行搜找闻人蘅萱?短暂思忖,他决定先稳住,静观其变。毕竟那女子说的话,似乎暗示庄内还有更可怕的存在——或就是他正要找的“神秘人”。
山庄另一侧,远离那嘈杂怪婚礼的小院,有一片阴暗走廊通往一座封闭的石质密室。墙上仅有一盏昏黄的油灯,火苗摇晃,映得整个空间笼罩在朦胧的灰影中。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简陋的案几,上面散落着几个药瓶和缠带医用针线,宛如有人在此处做过残酷的治疗或试验。地面潮湿,有水渍斑痕似被清洗过,仍隐约透着股奇异腐腥气息。
在这样阴冷的环境里,闻人蘅萱被扔在一堆粗糙的毯子上,表面上紧闭双眼,像是重伤未醒;可是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却说明她并不平静。
她暗自运转内息,想要探查身体伤势。可惜她发现胸口隐约有一股怪异束缚,仿佛丝丝缕缕缠绕在经脉间,让她难以顺利调动内力,更遑论施展金针术自保。
她心里暗想:“对方用毒?还是布下什么封脉之术?” 但此刻只能故作“昏迷不醒”,看能否骗过对方,以便于观察局势或伺机逃脱。
正此时,一声嗤笑打破沉寂:“够了,别装了”
话音如冰冷利刃,精准刺破闻人蘅萱的伪装。她骤然心头一凛,还未及反应,只听“嗖”地一声——那人屈指一弹,凌厉暗劲破空袭来。
闻人蘅萱堪堪睁眼侧身,一个翻滚,才避开冲击,却仍被劲风贴面划过,一缕乌黑发丝瞬间被切断,飘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惊出一身冷汗:“好险……此人实力远高于我。”
她回神站立时,面前那神秘人已负手而立,半张脸隐在灯影里,看不清容貌;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他那双眸子在暗影中微微泛着冷光,如同山林凶兽盯紧猎物。
“啧,”神秘人抬眼瞥了她,“途中还留了痕迹给那小子,对吧?”
闻人蘅萱心头一惊,表面却尽量平静:“我不过受伤昏迷,不知你在说什么。”对方发出桀桀怪笑:“呵,何必装。你是药王谷的后人,手段自然花样百出,岂能瞒得了我?”
她不动声色,却感觉寒意袭上脊背:“此人不但看破我在路上偷偷留下记号,更知道我是药王谷出身。果然来历不凡。”
那神秘人冷冷道:“哼,不想杀你是因为……我还有不少‘话题’想与你细谈。何况,”他忽而音调一转,“你路上那些小把戏,我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暂且懒得管罢了。”
闻人蘅萱心中暗骇:“他竟容许我留痕……莫非另有更大图谋?” 她勉强稳住,咬唇开口:“你究竟是谁?劫我来此有何目的?”
神秘人没有正面回答,只在原地踱步几下,随即将目光冷冷扫向她:“药王谷当年的老人……我认得不少,你爷爷闻人华英,你爹闻人旭,都和我有旧。记得他们年少时也曾光风霁月,没想到后代子孙会落到我手里——这倒有趣。”
他言语间蕴着对往事的嘲讽与不屑,似乎与药王谷之间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
闻人蘅萱蓦地一震,却强迫自己镇定:“家祖与父亲与江湖上的确结识不少,但我不记得他们提过你。再者,我只是个普通弟子,不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普通弟子?”神秘人冷笑:“能使用金针缚脉术之辈,必是药王谷的传人”
闻人蘅萱隐约猜到:对方或许正想等巽然也闯来,再一网打尽,或另有阴谋。但她此刻伤势未愈,又被束缚内力,很难强行突围。
她琢磨着语气小心:“既如此,你留我性命,又要等那……那小子来,说明你并不急于处置我,对吗?你既与我药王谷有渊源,不如坐下谈谈,何必在这荒庄里耗着?”
想套取些对方信息,也或可拖延时间,为巽然争取寻找自己的机会。
神秘人却似看透她用意,嘴角露出森然笑意:“哼,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在此做个听话的‘客人’便是。”话罢,他右手腕一翻,透出一缕淡淡的冷光,看似某种利器,似乎在警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闻人蘅萱环顾四周,心想该如何破除束缚,但眼下只能故作镇定与对方周旋。
“好,那我问个最简单的问题:你为何会对药王谷怀恨?我可记得家祖不曾提过什么仇怨。”
神秘人微微皱眉,似不耐烦,“废话少说!等那小子到了,我自会让你们知道的。”
他冷冷一挥袖,转身朝密室外走去,最后甩下一句:“别急着逃,要是伤到自己,我可不会心软。”
随着脚步声远去,门口再度寂静。闻人蘅萱看着自己束缚的手脚,暗暗运息试图冲破束缚,却发现那股怪劲缠在丹田四周,无法轻易化解。她只能强行按捺惊慌,喃喃自语:“巽然……务必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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