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闻听此声,已经半残象化的参事下意识的转头,然而紧接着尹灵萱那带着愤怒与怨毒的眼神便映入了参事的眼眶。
参事见自己学生竟用着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只觉得心口一堵。
“灵萱,我……”
“够了!”
参事下意识的一愣,看着自己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学生竟变得如此歇斯底里,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但低头看着自己,那已经半残象化的身躯又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这还没完,尹灵萱自己平日里的那个学生竟用着嘶哑而又崩溃的嗓音朝着自己呐喊。
“老师…你!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好的办法解决今洲的危机,你却自以为是,然后呢,看看现在的今洲!
就因为你,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导致前线战线崩溃,残象大军压境,就连地下城也没能幸免,今洲上下万万千千的人民都死于你的一个决定!……告诉我…为什么?”
感受着自己学生那崩溃到极点的呐喊,参事变得有些哑口无言,只不过就在她想还说些什么之际,突然一笔利刃直直的插入了她的胸膛。
参事猛地一怔,愣愣的低下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利刃,又看了看自己学生那崩溃之中,但又带着满脸泪痕的脸。
然而就在她想伸手替自己这个学生擦去眼角的泪痕之际,尹灵萱的身影竟缓缓地隐去,紧接着无数道身影在自己的面前一闪而逝。
这些身影之中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有今洲的子民、也有外地的游商、还有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是边庭中的同事、是军帐之中的将领、是烛禾那满脸虚弱,但眼中却充斥着淡漠与杀意的眼神。
这些人无一不是拔出她胸口的利刃后又重新扎入了她的胸口,那些人影虽未到出一言,但每一次拔出又插下的利刃却确确实实的告诉了她。
参事的眼眸微微有些黯淡,她低着头看着已经麻木了,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觉的胸口,此刻胸口之上依旧插着那柄利刃。
然而就在这时她好似又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的抬起头来,随即只见伊缇尔那道即使在昏暗之中,但依旧显得如同光芒一般璀璨的身影出现,她缓缓走近看着她的眼眸之中那丝温暖早已消散。
她的手轻轻的扶住刀柄向后一推,参事感受着突然向下坠落的感觉,下意识的想伸手抓住些什么,然而周围除了一片漆黑,便是一片漆黑。
一股淡淡的窒息感快速蔓延至了她的全身,视线也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呼——!呼——!”
参事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鬓角。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利刃穿透的错觉,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
缓了缓神,参事的目光在昏暗的军帐内游移。
营帐顶部的吊灯散发着微弱而摇曳的光,将四周的阴影拉扯得忽长忽短。
一旁的行军床上,伊缇尔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开。
地上散落着几张军事地图,被微风轻轻掀起一角,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参事双手抱头,努力回想刚刚那场噩梦的细节。
可当她试图拼凑起梦境时,记忆却如沙般从指缝中溜走。
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片段——漫天的暴雪、残象的嘶吼、学生愤怒的脸庞,以及那柄冰冷的利刃。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这些片段都无法连贯起来,就像破碎的拼图,难以还原出完整的画面。
她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掀起帘子。
外面,暴雪仍在肆虐,狂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刺痛了她的脸颊。
远处的营地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士兵们的身影在雪幕中穿梭忙碌,隐隐传来铁锹铲雪的声音和相互呼应的呼喊声。
参事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任何精神上的动摇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然而,这场噩梦却像一层阴霾,笼罩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她返回营帐,重新审视桌上的沙盘。
看着那些代表残象和今洲军队的标记,参事眉头紧锁。
伊缇尔提出的计划再次在脑海中浮现,虽然充满风险,但或许是目前唯一的转机。
此刻画面一转另一边。
在军营外,伊缇尔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克洛艾·杜邦,嘴角的笑意几乎是止不住。
“你这丫头,都说了不用那么着急,你看看你给自己累的。”
伊缇尔一边笑着一边用着手中充满温暖气息的光环,吸收掉她是额头上的汗渍。
“呼呼呼,没事,呼呼呼,我不累,伊缇尔妈妈,我任务完成……呼呼,完成了……”
此刻克洛艾·杜邦双手扶着膝盖微微弯腰大口喘息着,随着她的喘息不断的水蒸气从她的口中喷出,很显然刚才的一番精力让她累得不轻。
克洛艾·杜邦的身上早已不是那身黑海岸执花的制服,而是在离开黑海岸时伊缇尔特意给对方制作的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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