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事还请您替为保密,鸣式一战后,今州的局势尚不稳定。有关令尹的诸事,切不可被外界知晓。
我们设局擒获伤痕时,他曾扬言残星会已将岁主囚禁。
与此同时,令尹也失去了对岁主的感应。若当真有此变故,或是这一消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于今州而言......皆是不亚于鸣式来犯的灭顶之灾。
为能尽快确认岁主的安危,前段时间,令尹已动身赶往祂最近一次的现身地——乘霄山,追查其动向。”
“有人与今汐同行吗?联系看看。”
“令尹并无指派陪同。一因当时鸣式复苏在即,令尹不欲抽调人手,分散兵力。二是事关岁主,并非单凭武力可解。”
漂泊者眼神一凛。
“我想去乘霄山见岁主。今汐可能遇上了麻烦,我想帮忙。”
散华犹豫片刻。
“您是令尹所信所托之人,我无权阻拦。不过去乘霄山的路暗藏玄机,需得‘引路人’相伴方能到达,具体情状,我也不甚了解。”
“在哪里能找到‘引路人’?”
“眼下……她大概在怨鸟泽附近的渡口,稍后我会传讯于她。您可以先到渡口与她相见,以她的身份,应当比我更了解乘霄山的现状。”
“好的。”
散华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不过只能庆幸有漂泊者的存在。
“我相信令尹的决策。在她离开的这段时日,我会尽心看顾好边庭的事务。……只不过,我心中放不下忧虑。
在令尹传回的最后一则通讯中,我注意到令尹比平日看上去虚弱,且她似乎在极力掩饰这点,强打精神。令尹现在的处境,恐怕不太乐观……漂泊者,您也是。乘霄山一行还需多加保重。
渡口的位置我已传至您的终端。无论结果如何,散华先谢过了。”
漂泊者在心中默默呼唤。
“阿布。能听到吗?”
“我在。”
阿布的声音立刻响起。
“说起来,乘霄山那边那种怪怪的气味闻起来还挺香的,但感觉不太能吃……”
漂泊者无奈地笑了笑:“你很饿吗?靠不靠得住啊你。”
“倒不是饿,就是容易犯困。我好像只能在睡觉的时候消化吃下去的频率,不然噎得慌。
反正,只要你遇到危险,我就会本能地醒过来,跟之前一样。除非,没有东西能对你造成一丁点威胁。自然也就叫不醒……我……”阿布打着哈欠,似乎一副很困倦的模样。
而暗处的烬穗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就知道吃,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不过她的眼神却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危险的气息。
漂泊者摇了摇头,朝着渡口的方向走去。
在渡口,一位渐变红色长发如火焰流动,发尾似灵鸟尾羽,身着红白黑三色外袍,搭配金色三环结发饰的女子静静伫立,她正是长离。
“你是被雨困在这里了吗?”
长离声音很轻,看着漂泊者眼中近视温柔。
“不,我在等人。”
漂泊者偏头看了一眼对方,缓缓的摇了摇头。
“正巧,我也在等人,漂泊者。”
长离微笑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洞察。
漂泊者微微一愣。
“你是?‘引路人’?”
“‘引路人’,长离。这场雨不会下得太久,而我们正要往雨中去。关于乘霄山,漂泊者,知道多少呢?”
“我不太清楚。是今州的发源地?乘霄山到底是什么地方?”
长离轻轻颔首,开始讲述。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曾有一人在深山砍樵,路遇棋手对弈,一时观棋入了迷。
待到回过神下山时,却见山外早已沧海桑田。
换言之,这故事中的深山即为秘地,山间的时流与外界不同,甚至几近停滞,樵夫于山内逗留半日,山外已去百年。
乘霄山,便是与之类似的一方天地。只不过与传说不同的是,进出乘霄山,是有代价的。倘若我于早晨进山,在山中度过一天光景,出山之后,我的寿数便需叠加为今州已流逝的十天。
更何况……如今乘霄山的境况,可能比之以往,复杂得多。”
“如何复杂?”
漂泊者顿了顿缓缓追问。
“要知道,乘霄山的时流源于岁主的时序之能,时间或停滞、或回溯,星移斗转,万年一瞬,都是岁主爪中开而复败、败而复开的花。
倘使残星会当真囚困了岁主,令岁主虚弱乃至能力失控,继而引发时间乱流......那乘霄山便几乎成了一盘只进不出的死局。”长离神色凝重。
漂泊者目光如炬,看向远处的迷雾 。
“而你我正向局中去。”
“时间左右的不过寿命长短。贵客已打算入局……‘引路人’自然是要同往。今汐她,确实在乘霄山内耽搁得太久了。”
长离轻轻一笑。
“呵,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今汐在去往乘霄山之前,身体上出现了龙鳞异状,共鸣能力也在日渐衰减。这样的征兆说明,岁主情况堪忧。正因如此,我才需作为‘引路人’带你入山。乘霄山这一局,或许,缺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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