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电房里，卫新简单休整，盘算眼下局势。蓝娜娜拿出姜美人基地带回的数据存储设备和电子终端，把两个便携式主机串接到一台老式加密本上，光标在屏幕上颤动。
当所有数据文件梳理出来，一份标有“TOPSECRET/NOAH-PROJ/DR.CHEN”字样的资料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文件第一页上方，出现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明远。
“陈明远，量子植入技术首席科学家系统核心设计者。
因对净化协议持否定意见，被委员会除名，现状：失踪，优先级：高度危险。”
白纸黑字，连带一张证件照。照片上，陈明远约六十岁，戴眼镜，下巴有稀疏胡须，脸上满是岁月痕迹。
汪丽娜用铅笔迅速记录重点：“净化协议，委员会，除名，然后就是高度危险。
看样子，他和委员会之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蓝娜娜拇指在屏幕滑动，补充道：“这里还有一句，‘离开前遗留联系渠道，Quantumbutterfly，重要级别极高’。
下面是加密的暗网URL和接入要点。”
卫新望着资料上那个代号：“量子蝴蝶？”他思索片刻，切换系统界面，输入访问代码。
系统权限提升后，他们能访问到某些高阶节点。
他深呼吸，手指沿着数据端反复敲击，心里默念着自己的这一切变化是否都和照片上的陈明远有直接关系。
这时系统弹窗浮现，自动检测到高强度量子加密流量：“检测到匹配的量子加密信号，正在建立安全连接。”
蓝娜娜点开终端电源，把电量调到最高，随时准备断开。
空气里屏气凝神，等待指令跳出的每一秒都像是审判。
随着系统界面快速刷过认证页面，一行陌生字符开始跳出，解析后化作一句话：“Zero-1，我一直在等你联系，——陈明远。”
卫新盯着屏幕，小声对身边两人说：“是他。
暗号完全吻合。”
随即系统收到一串指令，自动进入深加密通道。
数秒之后，投影仪上的彩光收拢，一个模糊的全息影像慢慢成形。
一个有些佝偻的亚洲男人，灰白头发，目光敏锐严肃。
“我是陈明远。”投影中的男人开口，声音里带微弱的电流杂音。
“你终于找到了我，这说明你已经发现了真相的一部分。
你体内的系统，是我特意为对抗委员会设计的原型机。”
蓝娜娜张嘴就要插话，卫新示意稍安。卫新上前一步：“陈博士，我们掌握了关于‘净化协议’的部分资料。
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设计这样一个系统，又该如何阻止净化协议？”
陈明远投影身体略微前倾，语调里混杂愤慨和疲惫：“‘诺亚方舟’计划最初只是一个极端环境下的人类持续生存方案。
我们研发量子植入系统，就是希望未来的人类能有对抗灾害、适应变化的生理潜力。”
他停顿片刻，“可三年前，原先掌控计划的七人委员会被一个叫‘守护者’的小集团渗透，计划性质被他们扭曲。
他们认为大规模基因筛选才是人类进化的关键，所以策划了‘净化协议’。
实际上，所谓的病毒哪是意外事故——全是他们精准控制的结果！
他们用我开发的技术制造变种病毒，然后让它决定谁能存活。
这是一场人为的屠杀，一场以进化为借口的大清理。”
汪丽娜边听边做笔记，嘴角绷紧：“就是说委员会这些人，把你的系统当武器用了？”
陈明远恢复平静：“不仅如此。我在发现委员会的真实目的之后，就想办法留下变数。
你体内的系统，是我背着所有人篡改过的独立原型。
你和它是共生关系。”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委员会给你标记‘特殊观察对象’，正是因为你的系统表现反常。
它会自主判断风险，适时升级保护，把你变成一个不受掌控的变量。
原始设定只有我和你本人能触达所有核心指令，委员会无法用后。”
蓝娜娜紧紧盯着投影：“要怎么阻止剩下的协议流程？
我们获取了六枚选民令牌，还有一个‘守护者令牌’下落不明。”
陈明远点头：“六天后他们会启动全局病毒释放，全球所有分布装置将同步执行，只要协议按序走完，没有人能幸免。”
他缓缓地说：“你们要想停止流程，必须到达代号‘方舟零’的中心控制基地。
它在极北方向的深山禁区地带，掩体深达数百米，成百上千安保手段层层防护。
只有集合全部七枚执行级别令牌，才能物理解除协议并进入中控主机操作界面。”
卫新不禁追问：“第七枚‘守护者令牌’……在谁手里？
是否能追溯信号？”
陈明远接口：“掌控‘守护者令牌’的人，就是姜美人。
她是委员会现任的主要执行官之一，令牌绑定虹膜与生物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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