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娘跪在地上,虽身受重伤但背脊挺的笔直,垂着头以免触犯龙颜。
“堂下所诉之事,朕今日定当查明。若有虚妄,严惩不贷。”皇帝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桃娘缓缓抬起来头来,皇上扫了一眼,果真是个不施脂粉都容颜动人的美人,冷玉色肌肤,黛眉如画,精致绝美的五官,眼含泪珠欲掉未掉,身上?出斑斑点点的血渍,却跪在堂下脊背挺的笔直,嗯,是个心志坚定之人,别说周大人,见惯了各种美人的他,看得都有点心思浮动。
小桃娘道出当年被大伯和未婚夫,所救之人联合绑了她想要她为妾的真相,以及冯大人为了科举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拿着卖了未婚妻的银钱拿来路上做盘缠用于博取功名,攀附权势之举。
冯大人心下一惊,面色未变,沉声道:“陛下,臣一心为朝廷效力,怎会行如此不义之事。”
小桃娘缓缓抬起头来“冯大人可还识得民妇?”
冯大人道“自从我儿时未婚妻因为贪慕富贵,去做了人小妾,我已二十多年未见,已经记不大清她的容颜了。”
小桃娘声音突然硬如岩石“冯大人,皇上在上,你别欺了皇上。你六岁入我家读书,我父亲怜你家贫 从未收你分文束修,尽心尽力教导你,我家只有我与爹爹两人,你成日见我,到了定亲时,你对我父亲发誓以后定会善待于我。后来我父亲去世,直到十六岁因我们同一个村,你也是能常常见到我的,我所言可属实?这些事只要皇上派人打听就知真假。”
冯大人神色未变沉声道“是,我感恩先生教导恩情,也愿意与你共度一生。”这话也是他年少时的期盼。“只是可惜你可能觉得我家贫,跟了一个富人走了,我也不怪你。”
小桃娘 讥讽一声“好一个倒打一耙,当日富商,我堂哥,你与你母亲在树林,我跟在堂哥身后躲在树林看到你母亲接过富商给的一百两银票你就在一旁,你为了一百两银子就把未婚妻卖了,后来大堂哥又向富商要了一百两,这些你们都是背着我密谋的。晚上我就被堂哥一家绑了扔马车上。”
小桃娘接着道,“你家贫连束修都交不上,饭都吃不饱,但是第二年你就能未借一文钱就能去州府参加科考,第三年就来了京城参加会试,你告诉大家你一路的盘缠车资是怎么来的?我大堂伯家就只有几亩地,加上我爹爹的几亩,一家没有别的进项是怎么第二年就能修上青砖院子的?”
冯大人岳父站出来,“你身为小妾私逃辽东落户有违律法,按律当杖刑五十,收监两年。”
小桃娘沉声道“这富商后来为自己所做之事很愧疚,就没逼我做小妾,想到我家在北地,我回去定也没有了依靠,我又救过他性命,他家就拿我当了恩人,只是他去世后,我去了道观,后来大家天灾就跟着逃荒,而且到了北地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用我自己名字落户的。有据可查,大人为何要说我是旁人妾是私逃呢?有何证据?富商后来全家拿我当恩人的,而且沂州找到街上年岁大的都能知道我当初在大街上救过人,到了北地我也是单独修房置地的,并未和周大人有私情。”
小桃娘接着道“周大人光明磊落,一心为民,我不知为何会有人污蔑他会私拐旁人小妾,他又不是冯大人那般品行。”
太仆寺少卿替女婿道“你说你和周大人没有私情,为何你一听到周大人被抓入大理寺就急着不要自己命敲登闻鼓赶来救人?”
这话让皇上都替小桃娘着急,这事不好脱身。
小桃娘正色道“大人调查了那么多,怎的没有查出陵州好几个县当年天灾十室九空,逃荒路上每天都死人,一路白骨,到了辽东郡落户时很少有活着的婴童,如此惨绝人寰的事,也是周大人受了触动,想考取功名,希望能够做些利国利民的事,我敬佩周大人的大善想要为他脱这莫须有的罪名有甚错么?大人身为父母官怎的满脑子污秽之事?”
太仆寺少卿心道“真能胡扯”。
小桃娘道“说我家和周大人家走的近确实属实,我逃荒路上救过周大人小儿,他们父子拿我当恩人,他小儿敬重我,我也喜爱周大人小儿,所以这些年我有给周大人小儿做衣衫,但是我从未有过给周大人做过一针一线,我们清清白白。皇上可以去周大人家拿他小儿衣衫和周大人衣衫做对比,我自己身上穿的衣衫也是我自己缝的。”
皇上沉声道“来人,去周大人家多带几身父子衣衫来。”
小桃接着掏出一张借条双手恭敬奉上“皇上,这是民妇家在辽东因着贩卖羊皮衣到京城挣了钱,置了一大片地,想到陵州府百姓刚安定,定会缺粮,这是三年前我家捐赠的二十万斤粮食,当时家里不够,向村长借了十万斤,这是当初的借条签名手印,下方也写了第二年还款用银钱抵的借粮,请皇上查验借条真伪,也可以派人去白月湾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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