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夏离开珍宝楼的时候，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乌行雪后来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当乌霁云的助理这么长时间，他的工作都是你在处理吧，你觉得当指挥官难吗？”
顾初夏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摇了摇头，说了实话，“对我来说不难。”
坐在她对面的乌行雪摸了摸下巴，一脸认真地望着她说道：“那你来当指挥官吧。”
“哦，不对，你没有异能。”乌行雪好似灵光一现，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上，“这不重要，指挥官的重点在于指挥嘛，上前线的异能者那么多，不缺你一个，缺的是个有能力有领导力的指挥。
怎么样，你能不能做？”
顾初夏怔愣地看着乌行雪，她不理解乌行雪怎么就说到这了，但不妨碍她跟着思考。
但大脑中好像有两个她，其中一个她说：“你真是糊涂了！竟然会听这种疯子的话。
她们乌家人都不正常，乌行雪也是。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官方是她开的吗？她说你当就能当上？还是说首脑是她亲爹？”
而另一个她说：“你除了没有异能，哪点比不上乌霁云那个垃圾？
你除了不能上前线以外，所有指挥官的工作乌霁云都是推给你这个牛马做，就连之前丧尸攻城，都是你给他出的指挥方案和紧急事项处理方案，他可因为你的贡献得了不少上面的表扬，但你呢？
这个垃圾却连工资都要拖欠，还威胁你！
他都可以当指挥官，你怎么就不行？！
乌行雪这么说了一定有什么原因，万一她真的有办法……你就不用被乌霁云威胁了！”
乌行雪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女孩儿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她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
“我能！！”顾初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心里好似被火炉炙烤着一般，却不疼痛，反而激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和不甘，这股力量催使着她说出两个字：我能！
这个位置该是她的！
乌行雪看着顾初夏眼中燃起的光芒中夹杂着点点贪婪，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不错，必要的贪婪有利于身心健康。
“那么，你能帮我做什么呢？你送给我的那条信息可不足以让我帮你完成这样大的目标。”乌行雪问。
顾初夏咬了咬下唇，斟酌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能当上指挥官，那么我就有了一定的权利，我会尽所能的保护你和珍宝楼。”
乌行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顾初夏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缓缓说道：“恕我冒昧，你身上背负的污名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之前众人看在珍宝楼和异植的面子上对你客气尊敬，但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戳就破。
就算你这次的危机度过，下一次只要还有人用同样的手段往你身上泼污水，众人照样会像现在一样怀疑珍宝楼。
而且我觉得，发生了这次的事，就算你侥幸度过，之后珍宝楼的生意也会大不如前。
乌霁云他们能害你一次，就能再害你两次，招不在新有用就行，泼脏水这招对珍宝楼相当好用。”
顾初夏喝了口水继续道：“你有渠道，有能力，但唯独缺少了一样——权利。
没了高等异能者的身份你也只是个普通生意人，做生意就很容易被针对。
但你只要有一个身居高位的朋友，一个在官方有话语权的人，很多危机就能消解于无形。
如果能当上指挥官，虽说不是什么领导者，但我对我的交际能力很有信心，我就是帮你拓宽人脉的媒介。
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乌家现在只有一个乌霄和乌盛，有我在，我保证下次再出现类似的事，我绝对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就算不能帮你彻底解决，最起码我也能帮你让乌家同样脱一层皮！”
“而起——”顾初夏强调，“我还会保护你身边的人。”
顾初夏思路越发清晰，她好像在进行一场重要的考试，脑子转到了最快，得出了一个结论：乌行雪重情重义。
跟这样的人合作，她多少会轻松一些。
乌行雪扬了扬眉，随后笑起来，眉眼弯起：“合作愉快，我未来的指挥官大人。”
顾初夏回过神来，等出了珍宝楼，她才恍惚发觉，她竟然真的和乌行雪成了盟友、合作者。
她抹了把额头，结果抹了一手的汗水，明明该到冬天了，可气温却在不断升高，越来越热。
顾初夏没时间去管莫名多变的鬼天气，她当下的要紧事，是按乌行雪说的去做。
既然已经决定合作那就要全力以赴，即使乌行雪承诺她的听起来实在像是天方夜谭。
顾初夏匆匆赶路，脑海中是一条又一条清晰的待办事项，她专注于思考这些事项，好让自己不去畅想如果真的能当上指挥官的景象。
她不敢想，她虽心存希望，却不敢抱太大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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