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你害怕再次失去。"林源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所以用层层武装包裹自己，把理之律者的力量当成新的铠甲。"
一滴泪水划过布洛妮娅的脸颊，在水面激起奇异的波纹。
她发现水位开始下降，那些痛苦的记忆逐渐变得透明。
在精神世界的最深处，谎言无法存在。
"我...的确害怕。"少女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每次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我都能感觉到某种东西在侵蚀我的意识。”
“越强大的构造体，就需要付出越多的自我作为代价。"
水面完全退去，纯白的世界开始变化。
无数几何图形在空中重组，形成复杂的立体结构。
布洛妮娅认出那是分子构型、原子排列、量子纠缠态...构成物质世界的最基本蓝图。
"现在你终于触及到真正的'理'了。"林源走到她身边，指向那些旋转的几何图形，"理之律者不是武器工厂，而是法则的翻译者。”
“当你真正理解某个事物的本质时，重构它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布洛妮娅伸出手，一个碳原子模型在她掌心自动分解又重组。
这次她没有刻意构造什么，只是让意识随物质本质流动。
令她惊讶的是，一把远比之前任何武器都精密的脉冲枪凭空出现，枪身上流转着幽蓝的量子纹路。
"感觉如何？"林源微笑着问。
"像...第一次真正睁开眼睛。"布洛妮娅抚摸着脉冲枪，它能随着她的思维自动调整参数，"原来之前我一直在盲人摸象。"
林源点点头，整个精神世界突然开始折叠。当布洛妮娅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回到了量子数据空间。
但这次，她看到的不再是简单的代码流，而是隐藏在数据背后的深层结构。
"最后一道测试。"林源退后几步，"用你新获得的理解力，尽情发挥你的想象力，去构造一个'不可能'的东西。"
布洛妮娅闭上眼睛。她不再思考武器参数或机械结构，而是想象"存在"本身的可能性。
“只要理解了微观粒子与宏观世界的关系，那么自然、物理、生物、所有规则体系都可以成为模型。”
当理解到达极限，一切都会成为连接世界的桥梁。
“我的理解，就是创造。”
随着她的意识流动，那些由纯能量构成的粒子开始以不同的方式重新组合。
它们分裂、变形、融合，最终化为一个复杂的结构。
林源看向她手中那个宛如微型星球的东西，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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