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里记载过这种邪阵,能抽干修士全身灵力化为己用。
她想拉张小弟跑路,想回去护住湛风,可双脚像灌了铅,只能看着黑袍人嘴角勾起模糊的笑,手指缓缓下压。
密室里,湛风的意识终于触到了青铜门。
门内的光刺痛他的眼睛,却也让他看清了门后漂浮的无数光球——每个光球里都映着不同的人生,有他在启天城摆摊卖符的清晨,有郝悦把炸糊的药丸塞进他嘴里的傍晚,有张小弟举着烤鸡说"风哥,这只最大"的正午。
那些都是他的人生,却又不全是。
"原来...我们只是实验品。"他的意识体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门扉的刹那,门外传来郝悦带着哭腔的尖叫。
他猛地回头,看见无数数据流在意识空间里炸开,实验室的画面、修仙界的画面、郝悦的脸、张小弟的脸,全部重叠在一起。
"我不管这世界是不是假的。"他的金瞳里燃起比灵核更炽热的光,"但郝悦需要我,张小弟需要我,所以——"
他重重撞向青铜门。
"轰!"
密室里,湛风的身体突然坠地。
郝悦转身冲进来时,正看见他咳出一口黑血,金瞳里的幽蓝彻底褪去,只剩熟悉的清亮。
"醒了?"她扑过去抱住他,眼泪砸在他肩头上,"你吓死我了..."
"郝悦。"湛风反手抱住她,声音哑得厉害,"密室外...有危险。"
话音未落,密室的石墙突然震颤。
郝悦抬头望去,透过破损的窗棂,正看见黑袍人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掌心的夺灵阵图流转着摄人心魄的黑芒。
而张小弟正被那些暗紫色符文缠住脚踝,拼命朝他们摇头——别过来。
密室石墙的震颤透过地面传到郝悦膝头,她抱着湛风的手陡然收紧。
窗外传来张小弟压抑的闷哼,暗紫色符文已爬至他腰间,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灵根。
郝悦余光瞥见黑袍人指尖的夺灵阵图又亮了几分,阵眼处的黑芒正沿着石缝往密室里钻——那是要连湛风的灵核一起抽走!
"悦姐!"张小弟突然嘶吼,嘴角渗出血沫,"护住风哥!
这阵...这阵能锁灵!"他的小腿骨被符文勒得发出脆响,却还在用脚尖勾住一块碎石,拼尽全力朝郝悦的方向踢来。
碎石"啪"地砸在她脚边,郝悦瞬间明白——张小弟在提醒她,夺灵阵的弱点可能在阵眼,但以她筑基期的修为,根本近不了黑袍人三丈。
"闭嘴!"郝悦抹掉脸上的泪,把湛风轻轻放倒在蒲团上。
她解下腰间的青玉剑,剑鞘上还留着前日两人在药庐烤火时蹭的焦痕。"你撑住,我去撕了那老东西的阵!"她反手握住剑柄,灵力疯狂往剑里灌,剑刃嗡鸣着泛起淡粉色光晕——那是她用三年心血温养的"缠情",专破阴毒阵法。
密室里,湛风的睫毛剧烈颤动。
他的意识还卡在灵核崩塌前的碎片里:透明容器上的标签从"实验体"变成"观测者",白大褂研究者的对话片段刺进他脑海——"第79次轮回,灵核自主选择了宿主注意,他的情感数据异常,可能触发系统漏洞"。
当那道金属音再次响起"实验即将终止"时,灵核空间的穹顶裂开蛛网状的裂纹,无数光点如流星坠落,其中一颗撞进他意识海,炸开一行血字:"保护核心,他们怕觉醒者。"
"郝悦的哭腔、张小弟的碎骨声..."湛风的意识体在崩塌的空间里狂奔,指尖擦过那些即将消散的光球,"这些不是数据,是命!"他猛地抓住最后一颗光点,那是郝悦第一次给他煎药的画面——她把焦黑的药丸塞进他嘴里,自己先皱着眉尝了一口,被苦得直吐舌头:"风哥,这药能补灵力吗?"
"能。"湛风的意识体笑了,眼泪在虚空中凝成冰晶,"能补一辈子的。"
灵核空间的崩塌声震耳欲聋,湛风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拽他离开。
他死死攥住那光点,喉间溢出一声闷吼——这是他在灵核里第一次主动发声,竟震碎了半片穹顶。
那些白大褂的影像突然扭曲成黑雾,实验室的长廊开始倒转,最后定格在青铜门上。
门内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是郝悦的缠情剑在劈砍夺灵阵的符文!
"醒!"
密室里,湛风的金瞳骤然睁开。
他的右手重重拍在地面,石砖应声碎裂,体内蛰伏的灵核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郝悦刚劈出第三剑,就觉后颈一热——是湛风的手覆了上来。
她回头,正撞进他燃着火焰的瞳孔里,那金芒比灵核之心更炽烈,竟把她眼中的慌乱全烧化了。
"退到我身后。"湛风的声音像淬了钢,他撑着她的肩站起,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可灵力却像涨潮的海,在经脉里翻涌得几乎要冲破皮肤。
他看向窗外,黑袍人的夺灵阵已铺至密室门口,暗紫色符文正沿着他刚才拍碎的石缝往里钻,碰到他的灵力竟嘶啦作响,像被泼了滚油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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