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木桶,拖着蛇皮,捧着蛇胆,拎着布袋,端着小陶罐,一行人回到了前院。
水缸边的案板上,尚守疆和老薛正忙忙碌碌,剥虎皮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石头,你把蛇肉拿进厨房,再去鸡笼抓………”
孟青山心里默算了下人数,继续道:“抓五只老母鸡,让你娘亲和孟伊她们在两刻钟之内将其处理好,我等会儿要用。”
“鸡血用作血豆腐,鸡内脏也留着,待炖好了老虎肉,再让孟伊整一个鸡杂炒酸菜。”
“好嘞!对了小山,我估计等会大牛他们就从后山砍树回来了,要留他们在这里吃饭吗?”
村里人无需工钱上别家帮忙,主家管饭是不成文的规矩,只是今日孟家烹饪的菜肴太不一般,没有孟青山的同意,他可不敢擅做决定。
孟青山不假思索反问道:“为什么不留?你不是说帮干活就管肚子吗?”
小石头挠了挠头,憨憨笑道:“咱们今天煮的这些食材太过珍贵奢侈,家中贵人又多,我这不是怕他们不好意思嘛!”
“有啥珍贵奢侈的,都是入口的东西,谁吃不是吃,咱们不过是再多添几副碗筷罢了!”
“既然碰巧撞上了,也算他们有口福,去吧!干活去。”
孟青山甩了甩手,掌心捧着那颗黑绿的蛇胆,进了暖烘烘的正堂。
祖母吞服完那颗大蛇胆之后,刚把胸口那股翻腾的恶心感彻底压下,紧接着,便听到孟青山喜悦的声音传来。
“祖母……还有一颗!这颗稍小些,放入口中,随随便便就能吞下。”
孟青山紧挨祖母坐下,将手中蛇胆送至祖母嘴边,乐呵呵说道。
祖母………真是孝顺的好孙儿!
众人………这令人作呕之物难道还能当饭吃不成?小郎君就不怕自家祖母中毒!
祖母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言道:
“山儿,凡事皆需适度, 过犹不及,祖母刚服下一颗大的,药效已然足够,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不足。
“戴老掌柜年事已高,视力难免有所衰弱,正需此药滋养,这一颗,不如让与他服用,山儿意下如何?”
众人……拒绝之辞竟能说得如此高雅脱俗,推诿之法也如此别具一格,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掌柜……竟有如此美事?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果然,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拈起孟青山掌心那颗蛇胆,仰头,将其放入口中,喉结轻动,一口吞下。
看着老掌柜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便将这颗蛇胆咽下,众人皆目瞪口呆,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郭家小娘子赶忙倒了一杯温水,双手奉至老掌柜面前,满脸崇敬地看着这位老者。
姚家女郎咽了咽口水,轻抿双唇,压下心中的疑问,吞吞吐吐道:“老夫人,老掌柜,生食此物,当真可明目润肺………?”
老掌柜接过温水,轻啜一口,润了润嗓,缓缓道:
“鲜生蛇胆于某些病症确有奇效,北人素不食蛇肉,是以,对此物亦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尝试,然在南荒,此物却备受推崇,得之,颇为不易。”
得老掌柜肯定之言,姚家女郎妙目流波,低头若有所思。
“县令大人,现今购置一亩荒地,需耗费多少银钱?”
孟青山凝视着端坐于火炉旁,泰然自若地捧着一本不知名书籍,低头阅读的妘链,诚心求教。
妘链合上书卷,抬头斜睨孟青山,徐徐说道:
“距县城三十里范围内的荒地,每亩售价三两白银,三十里外的荒地,每亩售价二两白银。”
价格还算合理,孟青山暗自思忖。
望着一脸筹谋的孟青山,妘链调侃道:“孟小郎君现今身怀三万两银子,莫非是想大量购地当个大地主?”
“地虽不错,然而开荒艰难!首三年,开荒之地免征赋税,次年,赋税减半,再次年,赋税减三成,五年之后,才征收正常赋税。”
孟青山抬眼询问:“倘若将荒地用作宅基地,价格是否有所不同?”
“自然不同!荒地改为宅基地,每亩需十两白银,再加上应缴的各种契税,若要购买一亩宅基地,总共需向衙门缴纳十五两白银。”
妘链嘴角含笑,手指轻轻叩击膝盖,给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孟青山垂眸,思索片刻,征求祖母意见:
“祖母……家中人口渐多,早已不止我们祖孙三人,日后,恐需增添人手,房间数量已然不足。”
“再者,家中牲口日益增多,过些时候,孙儿意欲再养些牛,只是现今院中状况,实难容纳更多大牲口。”
“故而,购地建房之事,已然刻不容缓,不知祖母意下如何?可否允孙儿扩建孟家庭院。”
祖母目光微凝,看向孙儿,眉间尽是欣慰之色:“祖母年事已高,精力有限,家中诸事,正应由懂事孙儿全权打理。”
祖母同意,乃是意料之中的事。
妘链看到祖孙二人已经达成共识,逐喜上眉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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